“醒了?”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黎慕江迷茫地睁开眼。
自己正在阿慈的房中,不知何时竟躺在了床上,书桌前,一人正静静看着自己。
这人作书生打扮,身材瘦小,相貌平平,浑身上下唯一有特点的,就是他的眼睛——明明是个成年人,可他的眼睛竟像孩子一样清澈,像夏季从纱笼里放出的萤火虫,像牛背上的牧笛,像山坡顶上的云。
黎慕江不由得注视这对眼睛,发现清澈平和竟从其中晕染了出来,令黎慕江心头舒畅,是宿醉之后看着朝阳,喝下一碗热粥那样的舒畅。
等黎慕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无礼时,她已看了有些时候了,于是赶紧起身拱手:
“在下黎慕江,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一笑:
“你们跑来我这儿一通大闹,险些把房子都拆了,居然连主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这可有些说不过去。”
“原来你就是……”黎慕江略一停顿:
“阿慈。”
“不错,不过阿慈是二狗给我的称呼,黎姑娘可以叫我的学名。”阿慈拱手:
“千风郑诩慈,表字克私,见过黎姑娘。”
“什么?”黎慕一惊,甚至站了起来:
“你是……郑诩慈?这怎么可能?”
“看来我和传闻中的郑诩慈好像不太一样。”
“岂止是不一样,简直是毫无关联,”黎慕江道:
“八年前,一篇奇文《君术》横空出世,震惊朝野,甚至传播到荒狼、草原、安南诸地,从孟子的主张‘民贵君轻’出发,论述皇权本质,并由此分析百姓因此所遭遇的困境。全文鞭辟入里,思想深刻,引起轩然大波,有人说作者是治国良才,也有人说作者是乱臣贼子,其心可诛。直到大秦崇煌先帝亲阅此文后给出批语:研权术之本,纠天下之弊,可为传世经典。盖棺定论后,人们这才罢休,《君术》的作者郑诩慈因此名声大噪,却拒绝了朝廷的招揽,选择继续著书立说,又写出《民生》《天行》等经典传诵当世……”
“所以,作为名气这么大的名流,郑诩慈要么是个性格怪僻的狂士,要么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叟,甚至可以是个妖怪。但偏偏不能是我这么一个年纪轻轻又毫无特点的年轻人,对么?”郑诩慈环起手臂,摇头道:
“俗人自然会这么觉得。可我素闻黎姑娘之名,若是也这么俗气,岂不让人失望?”
黎慕江摇头:
“不,你误会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