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池边的长廊下有七八个孩童,大的八九岁、小的四五岁,一边叽叽咯咯笑着,一边嬉戏追赶。
谷芽不放心,领着宫人内侍在跟前守着。
青竹望过去,笑叹道:“皇子公主们啊,也就在咱们这儿,才能这般肆意随性。”
春光明媚,梁婠与萧倩仪坐在院中闲话。
听到青竹所言,梁婠朝玩闹的孩童们望过去,笑道:“人啊,若不趁着年少无知,疯上一疯、闹上一闹,岂不无趣?倘若像咱们这般年纪了,再疯、再闹,那便是为老不尊了。”
萧倩仪也看过去:“是啊,这算什么,想当年我像他们这般大的时候,比他们还淘气呢,那上房揭瓦的事情可没少干。”
梁婠忍不住打趣:“若少时没有上房揭瓦的胆量,哪能成为不让须眉的大周第一女将?”
萧倩仪鼻子哼了一声:“再是第一女将又如何,说到底还不是给你这个帝太后跑腿办事的?”
梁婠扬眉瞧她:“是谁当初主动找上我,说什么相携而成?不能单想索取,不愿付出吧,再说了,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若当真有,你尽管说出来叫大家听听!”
“我——”萧倩仪语塞,摆手道:“罢了罢了,反正只要咱俩斗嘴,我就没赢过你。年轻的时候不争,老了还在这里争个什么劲儿?”
说着她不知想起什么,摇头笑个不停。
笑得笑得,又有些感伤,轻轻一叹:“我还清楚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总觉得仿佛就发生在昨日,谁想竟已过去这么多年了,唉,日子过得真啊……”
忆起过往,梁婠神思微恍:“那时,我也没想到,到老了,咱俩还能一起做个伴儿,这些年看着他们相继离世,幸好还有你在。”
“你知道就好,”萧倩仪哼道:“还不赶紧将身子养好,不然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岂不就剩我一个人了?届时,我又能找谁饮酒叙旧去?”
闻言,青竹几人面色微变,萧倩仪后知后觉,待反应过来,不无懊恼:“你瞧,我真是糊涂了!”
梁婠倒是完全不介意,浅笑道:“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态。就像老师,我怎么也没想到洛安一别,竟成了他与我的永别,只后悔当日同意他去游历,直到看完他临终前写给我的信,我才释怀……”
想到记忆中那个背着大药箱、微微有些佝偻的白胡子老头,萧倩仪微叹:“老大人饱经世变,有高世之智。”
梁婠点头,若非有陈德春在,很多事未必是如今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