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走向定定望着自己的人。
目光相对。
梁婠眼睛又酸又涩,低头往下咽了咽眼泪,明明千言万语齐齐涌上来,却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直到最后都只化作一声叹息。
“你……没事就好。”
宇文玦眯起眼,哑着嗓子,许久才艰难吐出几个字:“你不必……为了他们,勉强自己……你若想离开……”
梁婠忍着泪意,勉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谁说我是为了他们,我是为了我自己。”
不论是王庭樾临别时所说的话,还是途中冯亭吞吞吐吐的反常,她都能隐隐感觉到异样,不是没往这方面想过,只不过,她不敢堵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何况,这一年来,她想了很多。
梁婠喟叹一声:“没有勉强,我是自愿的。”
宇文玦一怔,熄灭的火光重新燃起来,眼底是掩饰不住地欣喜,却又怕是言语中的误会。
那日,她分明说过不想再见他……
宇文玦喉头干哑,有些不确定地动动唇:“你——”
梁婠叹息:“你不信?”
“不是。”
听得此话,宇文玦心底忽然有点悲哀。
梁婠心底又酸又软,眨着泪光闪闪的眼,温柔地瞧着他:“那个……看在我这么不远千里来寻你,几天几夜没好眠、没洗漱的份上,能不能先让我梳洗完,咱们再——”
她低下头,拭掉眼角的湿意,余光却瞧见一众人巴巴望着他们。
梁婠暗叹,她自己倒是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可宇文玦如今是周君,大庭广众之下同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这般无所顾忌,实在难看……
梁婠稍稍抬起眼:“我有话想同你说。”
“好。”宇文玦极力克制着,可声音依旧微微颤抖,不知是喜是悲。
“你们都起身吧。”
淡淡一声后,他领着梁婠就往门内去,再未留下只言片语。
一众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萧倩仪望一眼离去的两人,张着嘴有些糊涂,不知该不该上去劝一劝,又或者他们已经和好了?还有,他们这些人还需要再受罚吗?
她没看懂。
踟蹰之际,又扭头看一眼陈德春。
“老大人,他们这是——”
陈德春抚着小胡子,长长一叹:“心病还须心药医,老朽也不过是个对症下药的普通医者罢了。”
萧倩仪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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