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樾见人不说话,心知她必是有什么心结未解。
“如果不是他身负重伤、性命垂危,你真打算不等他来晋邺,就提前离开、再不见他?”
梁婠微微一愣,张了张口:“不是,我——”
她不知该怎么往下说,初时,她是那么打算的。
王庭樾叹息一声,视线投向路面上等待的几人几匹,又转向更远的地方,声音又低又轻。
“阿婠,你还记不记得,有回你同太傅来我们府上做客,碰巧遇到兄长和我比试武艺?”
梁婠点头。
那是个夏日的午后,她随阿翁一同去王府,穿过庭院,路过荷塘时,看到几个少年拿着小木剑打斗。
她一眼瞧过去,明显是以多欺少、以大欺小。
王庭樾道:“就是那次,我失手伤了兄长,父亲本要罚我,还是太傅为我说情。”
梁婠默然瞧他,陷入回忆。
王庭樾笑容中带了一丝叹息,接着道:“也是在那天,兄长们奚落你,说你长大要嫁给庶子作新妇,可你一点儿不生气,还挺着胸膛笑着对他们说,嫁就嫁。”
梁婠垂下眼,点头:“是。”
王庭樾笑了笑:“其实,从那时起,我就喜欢你了。”
梁婠微微眯起眼。
王庭樾笑得无比苦涩:“那时,我以为只要长大,凭着自己的能力,总有一天能拼出一方天地,大大方方告诉所有人我喜欢你,然后,体体面面地迎娶你作新妇……可惜直到后来,我才明白我错过了什么……”
他带笑的眼眸蒙了层秋雾,潮潮的,看得人心里也跟着酸酸的。
是梁婠从未见过的王庭樾。
王庭樾沉默瞧她一会儿,微微笑了下,声音有些干涩:“这么多年了,这些一直都是我不能对你言明的秘密,时至今日,我也终于可以向你坦白。”
他慢慢吸了口气,移眸看向别处,缓了缓,才又看回梁婠。
“你可知为何?”
梁婠轻轻颔首:“我明白。”
人可以直面过去的时候,就意味着他真的放下了。
王庭樾垂下的眼底微热,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将人狠狠抱住,闭着眼只剩叹息。
梁婠没有推开他,温温顺顺站着。
良久,王庭樾松开手。
“阿婠,别做让自己抱憾终身的事。”
梁婠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看他。
王庭樾眼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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