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息怒——”
高浚看都不看一眼,背着手恨恨往前走,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
不管怎么回事,皇兄明显已对自己生了猜忌。
突然,他步子一停,声音极冷。
“尽快将那些伪造的证据全部销毁。”
随侍一愣,有些不明白:“销毁?现在不是都已经坐实他通敌了,这些留下也不打紧吧?”
高浚气急,上去就是一脚:“你可真机灵啊,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机灵!”
*
空落落的镜殿里,响起的脚步声很急。
王庭樾一进门,就看到伏在案上提笔写字的人。
他压下心底的疑虑,上前两步:“太后。”
“坐吧。”梁婠没抬头。
王庭樾撩起衣摆坐下。
梁婠写完一篇字,直起身,仔细看了看。“高永晟的家眷子嗣都送走了?”
王庭樾颔首:“是,安全起见,是分开走的,有的跟着运粮队,有的跟着驮茶队,还有的伪装成送药材的……我和宋檀亲自选了人与他们同行,保证能平安到达。”
他说完一停,有些不解,也有些迟疑:“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梁婠放下笔才看他:“你们?”
王庭樾索性直言道:“他为何要这么做?高永晟根本就是被高浚陷害的,况且,高永晟人都已经死了,他这般昭告天下的封赏——”
他心里一动,两只眼睛盯着她:“难道你们约定了什么?”
梁婠微笑着摇摇头:“没有任何约定。”
王庭樾想想也是,倘若他们二人真有什么约定,宇文玦又如何让自己隐瞒他们私下见面一事。
思及此处,他低低一叹。
梁婠倒了杯茶,递给王庭樾。
“据我所知,当日在南陵坡,是有不少士兵临阵倒戈。”
王庭樾接过茶,更是垂眸叹息。
晋邺朝堂上同室操戈,忙着自相水火……
反观周国,本以为兄终弟及,必得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可不止洛安城,就连周国的其他地方,也没听说哪里有一星半点儿的骚乱动荡。
摆明是早有部署与安排,可见宇文玦是极有手段的。
朝堂上众臣俯首弭耳,再看军营,更不必说,可谓节制之师。
从前陆修的行事手腕,他是见识过的。
如今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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