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令人愉快的记忆。
梁婠不禁失笑。
真没想到,她竟也在这里住了这么久。
她又最后看一眼含光殿,便转过身。
谷芽迎上来:“太后,都已经准备好了。”
梁婠点点头:“咱们走吧。”
饶是一再精简,仅捡了紧要的带走,眼下堆放在一起瞧着也不少。
含章殿离含光殿有些距离,在一众妃嫔所居的宫室中,算是宽敞僻静的。
玉簪扶着梁婠上车。
“恭送太后。”
身后是他们齐齐的叩拜。
梁婠没有回头。
经过仁寿殿时,梁婠撩起帘子往外瞧。
陆谖的丧事办得极其简单。
齐国对外也只称病逝。
按理说,礼不伐丧。
可事实上,齐周两军已在前线交锋数日。
因而,丧事一切从简,似乎也说得过去。
安德王高永晟一听说永安王高涣谋逆伏诛,一再上奏请求回晋邺,可惜都被高灏拒了。
高永晟别无选择,只能留在晋州。
一来前线战事紧张,即便他敢违抗军令,也的确抽不开身,无法抛下大军自行回都;二来高涣已死,高灏登上帝位是定局,即便赶回来,也改变不了什么,说不定还会被高灏趁机冠上罪名,将其一并诛杀。
当日朝堂上,高涣自以为抢占先机,为高永晟争取上领军之权,可殊不知,高灏早就等着高永晟被战事绊住脚,无暇顾及晋邺。
思及此处,梁婠实觉惋惜。
比起心思深沉、狡诈多变的高灏,她宁可那日胜出的一方是高涣。
可惜,到底还是叫她失望了。
梁婠瞧着渐渐落于身后的仁寿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脑海中浮现的是那天,宇文玦拉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迈出仁寿殿,陆谖一脸病容追出来,叫住他们。
陆谖问宇文玦:你以为仁寿殿是什么地方?
宇文玦望过去的神色极冷。
他说,対臣来说什么地方也不是。
那时,她不知内情,亦不懂那个问题背后代表的是什么。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陆谖问的根本不是宫殿。
宇文玦呢?
他又真的能当陆谖谁也不是吗?
有些问题岂是一个简单的是与不是就能回答得了的。
梁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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