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道:“今日之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先前我们那一套说辞,本就满是槽点。
但他日要是堂上对质,至少有我和皇帝作证,旁人就算心有不甘,也无法多说,可你若是现在命人将他杀了,仅凭刚刚的说法,且不说能不能叫外人信服,单说先前在场的将领都敷衍不过。当然,你要是能让所有人都闭了嘴,倒也不是不行,可你能吗?”
高灏心下微微一恻,沉了眉。
能不能全部封口,不好说,但将人逼反却是极有可能的。
梁婠看一眼高灏:“既然不能,你又何必白白给人留下拿错的把柄?”
略一停,又道:“纵观古今,有几个帝王的皇位,是堂而皇之弑君抢来的?凡事都讲究一个名正言顺,更何况是这帝位呢?你若是不考虑长久,又岂会隐忍到今日?”
梁婠最后一叹:“我是觉得越往后越要步步谨慎,你说呢?”
高灏对上的是一双乌沉沉的眼。
纵然她有自己的私心,但这一番话并非全无道理。
他抿住唇,什么话也没有。
但梁婠知道,高灏听进去了。
“殿下,太后说的有道理。”高灏的亲信在旁附和。
“这是什么道理,留着他,皇兄又如何登基?”
显然,还是有人没听进去。
梁婠睨一眼,高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她倒是有些意外的。
“我也不同意。”
梁婠转过头,陆晚迎站在几步开外。
她说:“我的态度就是陆氏的态度,杀了高旸。”
梁婠眯起眼,紧紧抿住唇,眼前的女子实在叫她觉得陌生。
也或许,她从前示人的模样都是伪装。
梁婠不再看陆晚迎,目光重新定在高灏脸上。
高灏眉头紧锁,凝眸看她:“那依你之见呢?”
在场人的目光又汇聚在她身上。
梁婠诚实道:“行事之初我便想过,只要我以皇太后的名义下道懿旨,废了高旸,将帝位禅让给你便是了。”
高灏眸光一亮,并未言语,倒是他的亲信开了口。
“太后要如何向世人说明废帝缘由呢?”
梁婠抬眉望一眼双眼通红、被死死按在座位上的高旸,沉默一下,道:“皇帝先前患病未能痊愈,今次又因叛贼作乱受了惊吓,病情反复、五痨七伤,已是不胜其任。”
高灏静静凝视她片刻,点头一笑:“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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