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头叫人:“谷芽,去将娘娘的外袍取来。”
梁婠接过杯子,锦兰扭头就去关窗子,嘴里还不忘道:“您可别忘了傅太医是如何说的,不但要忌食生冷,还要保证手脚暖和。”
梁婠笑了下,咽下苦苦的药丸,又饮了几口水,才道:“只是醒醒神,没那么娇气。”
锦兰可不敢苟同,有些怅然:“斛律将军这一走,城中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娘娘万要在这个时候保重身体。”
说话间,谷芽送来外衫等在一边,垂下脑袋怯怯站着。
梁婠也不看她,取了外衣穿上。
“你很怕我?”
谷芽心一提,白着脸,诚惶诚恐跪下:“不,不是,奴婢只是……”
昨夜,谷芽避开人将大麾送来,原按吩咐她将东西放入寝殿即可。
可谷芽看出这件衣物不寻常,不敢随便搁置,担心有进来洒扫的宫人内侍瞧见,招致流言,更怕万一再被有心人拿去生出事端。
一番思前虑后,谷芽越发不敢离开,最后决定寸步不离守着,只等亲自交到她手上才能安心。
梁婠瞧那憨实的模样,倒也是个忠心的,干脆就将人留在跟前。
锦兰往谷芽脸上瞧一眼:“奴婢见她是个心思细的,便将她从外头调进内殿,却没料到胆子竟这么小。”
梁婠淡淡一笑:“胆小也有胆小的好处。”
谷芽不明所以,依旧端端正正跪着。
锦兰轻轻拍了拍她:“行了,别傻跪着了,太后娘娘让你取的丝线可拿来了?”
谷芽如实点头:“上午就取来了,但数量不多,若是要将绣图绣完,怕还差一些,方司衣说那丝线十分珍贵,手边再没有,便要去府库再寻一寻,可又怕太后久等,只说晚些时候寻到了亲自送来。”
梁婠垂了垂眼,她也不过是一时兴起,随口一说,不想她们却当件差事办。
自己这般行事同那些穷奢极欲的人又有何分别?
她抬起眼:“无须那么兴师动众,也并非单它不可,你去司衣司一趟,只换了差不多颜色的就成。”
谷芽有些意外,低头应一声,才要转身退出去,有宫人迎面进来。
“太后,方司衣求见。”
谷芽停下步子,犹疑看过来。
梁婠:“宣。”
很快宫人领着方司衣进来,呈上的锦盒里整齐摆放着数卷翠鸟蓝的丝线。
方司衣眉眼俱笑地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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