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可不知怎么的,底下的人发生了口角,甚至当街大大出手,就在慌乱中,尚书令被永安王府的下人刺死了。”
陆勖就这么被永安王府的下人刺死?
梁婠吸着气,简直不能相信。
高旸反手抓住梁婠,手冰凉冰凉的:“……太后?”
他们在朝堂上主要依靠陆勖,现在陆勖死了,往后该怎么办?
梁婠垂了垂眼,尽量平复无措的心情,又问:“永安王呢?”
内侍道:“那王府下人自知惹了大祸,当街自杀谢罪了。”
梁婠干干笑了一声:“自杀谢罪?”
高旸仰面看她,有些不确定:“要传召大理寺卿吗?”
梁婠抿抿唇,只对内侍摆摆手:“下去吧。”
内侍伏地一拜,正要退出门外,又被叫住。
梁婠让其传召夏侯照与淳于北。
内侍得令退下。
殿内死寂。
高旸不由心慌:“太后?”
梁婠这才慢慢看回眼前的人,眼神深沉:“只怕很快他们就要对我们下手了。”
一大一小两人默然对视。
高旸颤颤开口:“是因为这段时间尚书令锋芒过盛吗?”
梁婠轻轻摇头:“不尽然,只要咱们坐在这个位置上,但凡支持、拥护我们的人,都是他们想要剪除的对象,只不过,尚书令首当其冲。皇帝刚刚登基,皇位不稳,正是下手的好时候,倘若时间久了,等咱们势力稳固了,反倒不容易撼动。”
说话间,有人大跌小跑地闯了进来,发髻歪斜、衣衫不整,她却全然不察。
正是陆晚迎。
看她模样,应是骤闻消息便一路从瑶华殿跑来太极殿的。
这距离可不近。
她两只红眼睛湿漉漉的,气喘吁吁地冲上前,俯下身手掌撑在案几上,死死瞪着他们,唇齿都在打颤儿。
“我,我阿父死了,是吗?”
高旸放开梁婠,站起身:“……太妃。”
陆晚迎牙齿咬得咯咯响:“是不是,我在问你们啊,我阿父是不是死了?”
梁婠轻轻点了一下头:“是,我们也是刚听说。”
得到肯定答案,陆晚迎眉眼弯了一弯,呵呵地怪笑了几声,眼泪顺着面颊往下淌,整个人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她突然抬起头,咬牙切齿:“谁?是谁害他?是高涣吗?是他!我要让他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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