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婠在离他一步远的位置停下,本是携了满腔的怒火要找他算账的,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怕是不能了。
她缓缓蹙起眉,声音不大:“高潜,我不是为你回来的。”
高潜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知道,不重要。”
直至发现他左手臂受了伤,还流着血,她才明白他为何瞧着脸色比平时还差。
梁婠想上前帮他处理,却被他拉住手,制止了。
她看一眼伤口:“为何送我走?”
高潜静静地望她一会儿,叹息:“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这话说的叫人误会。
梁婠正欲纠正,却听得那边有人冷冷地唤她一声。
是太后。
众所周知,皇后虽在大火中幸免于难,但受伤不轻不宜见人,因而一直在行宫养伤。
当然,也有不少传闻说,皇后曾公然出现在两军前……
谈辞如云,真假难辨。
梁婠觉得众目睽睽下,无论如何,还是得给太后问安行礼。
高潜却抓着她的手不放,她匆匆瞥一眼太后,脸色十分难看,显然,皇帝这是当众不给太后脸面。
梁婠惊讶看高潜,却见他提着剑,指着被押跪在前的一排人,讽刺地笑了笑。
“你们方才不是都为自己鸣冤叫屈吗?声称是受高浥教唆、诓骗,被下属欺骗、蒙蔽吗?
还有你,和你,你们几个不是质疑孤贪生怕死,丢下前方将士独自逃回晋邺吗?
对了,还有你,不是跟他一样,问孤意欲何为吗?”
他一个个指过去,一个个问过去。
跪地的一排人再不复早先义正言辞,惊恐地瞪着滴血的剑尖,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半点都不敢放松,生怕一个不留意,长剑就挥了下来,人头不保。
梁婠蹙起眉头,有些看不懂,这与她和高潜之前商量的计划完全不同。
高潜这边说完,那边有人抬着一个木箱往这边走,后面还跟着周司徒一众人。
王庭樾当众将小木箱打开,里头堆积了这些年广平王与朝臣结党营私的不少证据,说是从同乐馆的密室中搜查出来的。
有禁军押着一个哭花脸的女子上前,她声称一直暗中替广平王办事,并当即指认此次谋反同党,大部分都能与翻出的记录对上。
梁婠挑眉看向高潜,那女子是李宜主。
可据她所知,替广平王办事的一直是桑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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