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微微皱眉,思忖一下,道:“殿下,王妃日后想要再孕,怕是不易。”
宇文玦心里一震:“竟这般严重?”
压在心底的怒意又噌的冒上来。
原有没有孩子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何况他们已经有了曦儿,可真正叫他怒不可遏的是,她竟不惜用他们的孩子、她的身体来对付他、报复他。
陈德春叹息:“蛊毒本就阴损,王妃在孕期中蛊,能保住性命诞下子嗣已是不易,但蛊毒伤身,王妃在产后未待彻底调养好,便又怀孕,难免会保不住,即便勉强用药物保住,日后产时亦会——”
“你说什么?”宇文玦蓦地睁大眼睛。
陈德春看他脸色不佳,只当他求子心切,安抚道:“殿下放心,下官会竭尽全力为王妃调养,只要养护一年,并非没有痊愈的可能,只是需得您——”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宇文玦忙忙打断,“我问的是你刚才说的。”
陈德春有点懵:“刚才说的?”
宇文玦急道:“你刚刚说的意思是,她不是自己服药故意小产?而是因为蛊毒伤了根本,原就保不住?”
陈德春愣了愣,还是点头,又有些疑惑不解。
“王妃怎会是故意的,她本就是医者,如何不知再用烈药会是何后果,何况,依下官所诊,王妃非但没有服用滑胎药,反而一直用药……”
陈德春望着他亮起的眼眸,不知他是喜是悲,更不知还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然不等他说完,宇文玦迈开步子急急往门口去,不想走出两步又折返回来。
他垂了垂眼帘,低下头,声音很沉:“还请太医令务必帮我治好她。”
陈德春震惊极了,何曾见过殿下这般低声求人,就算在上皇帝面前,也都是冷面冷情。
他一时竟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也是唏嘘,也是庆幸。
陈德春行了一礼:“殿下放心,下官定当竭力而为。”
宇文玦微微颔首,转身往门内去。
陈德春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也明白,殿下是不能没有子嗣的。
宇文玦再进屋,内室的烛火橙黄,柔和的光线照得他心里烁亮,温暖的颜色无端令他心头泛起酸涩。
他在外间站了站,才提步迈进里间。
床榻上昏睡的人不知是何时醒来的,蜷缩在他的大麾底下,怔怔望着屋顶出神,唯独通红的眼角闪着水光,脸颊上尤挂着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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