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的宴请。
陈德春捡起一颗覆盆子吃得笑眯眯,完全不在意空气中渐生的怪异。
梁婠才从后厨出来,只经过张垚的案几时,视线不经意间从他头顶扫过。
她没有同宇文玦同席,而是在他案几旁另设一席。
刚坐下,还未张口,有一只瓷碟送了过来。
“辛苦了。”
声音不大,却能叫在座人清楚听到。
梁婠接过瓷碟,冲宇文玦笑笑。
他总会把鱼肚上最肥美的一块夹给她。
公孙叙沉着一颗心瞧一眼两人,又低头看面前的野蔌山肴,余光又瞥向主上。
殿下也真是糊涂,怎容梁氏这般由着性子胡来?
她叫人张罗这种粝食粗餐招待主上,竟还敢当众叫苦?
公孙叙暗暗叹气,归根结底还是主上性子太过宽厚软弱,若换做上皇帝,只怕早将这案几掀翻,哪还能继续坐在这里?
他叹着气,又看一眼宇文玦。
真是枉费上皇帝一番苦心……
他垂头丧气坐着,一抬眼,却见太医令吃得津津有味,心里愈发苦闷。
这个小老头子,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只怕这顿饭,真正有心情吃的就他们三个人!
“这餐食是不对公孙大人的胃口吗?”
突然响起的一声疑问,当即引得一众人目光落在坐立不安的人身上。
公孙叙抬眼看过去,美丽的一张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是客气礼貌,只浮于表面。
昔日,他对梁氏还是存了几分感激与敬佩的。可如今,她这般不识时务,将殿下迷得五迷三道,还一再做出失礼失智之举,已是半点好感也没有了。
他冷着脸,一点不客气。
“我曾听闻,齐君性好奢华,一向是靡衣玉食,想来齐后跟着齐君也算是见多识广,怎么眼下不说珍奇肴馔了,就连清茶淡饭都算不上,这——”
他说着愤怒地站起身,指着面前几个绿菜,半点也不想再装什么好脾气。
“主上不识这野草,可我却是识得,齐后,你糊弄不了我!”
“早知是这样故意羞辱人的宴席,臣就算是抗旨,也不愿前来!”
公孙叙又看向宇文玦:“殿下如此一意孤行,下官未能及时劝谏阻拦,自觉失职,更觉愧对上皇帝临终前的嘱托!”
他垂下头,灰心丧气。
宇文珵不失仪态,维持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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