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不想再跟他纠缠这个问题:“反正是杀宇文珂,我不介意。至于你——”
她冷笑一声,转过头去收拾案几上的碗筷,再不理他。
高潜被她气到心口疼,瞪着她的背影不说话。
过了许久许久,就在高潜以为梁婠不会再同他说话,却听她淡淡的声音。
“有些疑问我与其同旁人议论,不如亲自去问他。”
高潜唇角微牵,轻笑一声:“梁婠,你可真偏心。”
他顿了顿,盯住她的背影,面上只剩严肃:“如果你发现他不是你以为的他,你会怎样?”
*
城中伤员太多,军中医者不够,梁婠在城中百姓里挑选了些懂医理、会医术的,作为军医培养。
此番挑选,不分男女老少,不论高低贵贱,皆一视同仁。
白日跟着军医在营中救治伤兵,晚上再抽出一些时间亲自给他们授课解惑。
待人群散去,她再将一整天出现的各种问题汇总记录下来,次日交给军医抄录分发下去,让每个医者复习巩固,以便日后教考。
留在这里的时间只有五天,眼看已经过去三天,她只恨不能把一刻时间掰成两刻用。
不过通过这三天的观察,叫她感触颇深,倒是生出一些新想法。
用过早饭,梁婠便像前两日一般,同军医给伤员看诊。
梁婠正在给裴耀检查伤口。
裴耀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如何敢让皇后娘娘给自己包扎看诊?
他手挠着后脑勺,眼睛往两边瞟了瞟,压低声音:“皇后娘娘,这,这实在是不可啊,臣,如何受得起啊,这是——”
他是个武人,即便压低了嗓门,声音也不小。
梁婠眉头蹙得紧紧的,从头到尾都没看裴耀一眼,眼睛只盯着伤口。
因为没有得到及时医治,导致伤口有轻微化脓,很棘手。
然,自她蹲在这里起,这个裴耀就左一句不合适,右一句受不起,实在吵得她心里烦、脑袋疼。
他是昨儿半夜才醒来的,现在想想,还不如一直昏迷来得好。
梁婠咬牙:“裴耀。”
裴耀对上愠怒的眼,一愣,忙忙垂下头:“臣在。”
“你的腿还想要吗?”
裴耀一噎:“这,这臣自然是,自然是想要的。”
梁婠微笑点头:“那便闭上嘴,莫要妨碍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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