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乱糟糟的,胳膊腿儿上的疼痛也不能叫她很快理清头绪,木偶似的由着他们给她梳妆打扮。
她原以为是高潜临时起兴,可这祎衣、鞋袜,完全是按照她的尺寸提前制好的。
朝堂上是有人提过立她为后,但也是高潜提前授意,一度遭到宗室反对,尤其是以尚书令大宗正等一众的极力反对,何况,太后也不允许。
可现在又为何……
梁婠沉着眉。
今日这册封来得实在突然,毫无预兆不说,还十分古怪,她几乎要以为这一切都是高潜自己搞出来的一场闹剧。
他不是明日就该去涂阳了吗?
这两日,她的所有心思与注意力,都放在了高昕与曦儿身上,朝堂之事问得甚少,但也不该是不见半点风声。
这里面到底有何阴谋?
梁婠低下头,理了理心绪,现在箭在弦上,逼得她不得不发。
也罢,她倒要看看高潜究竟在搞什么鬼。
本以为不过是暮春时节里极为普通的一天,不想却变成仓促的封后之日。
梁婠本就浑身都疼,再加上沉甸的假髻凤冠、繁复华丽的祎衣,几乎累得她迈不开步子。
梳妆时,沅芷送来了仪式流程。
梁婠大致浏览一遍,册封仪式原是极为繁琐冗长的,看得出来,这是精简过的。
高潜立她为后的意图是什么?
在他走之前,给予足够的权力?以备不时之需?
那太后与皇室宗亲们为何会同意?
梁婠凝眸瞧着烫金字,委实想不通。
待收拾妥当,湘兰小心扶着她往太极殿前殿去。
梁婠憋着一肚子的疑问,可直至见到头戴冕冠、身着冕服的高潜,也未有解释清的机会。
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实在不方便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隔着玉帘,高潜递过来一个眼神,是让她规矩行事,不要胡来的意思。
当着文武百官在这样正式的场合胡来?
呵,她还不想那么快死。
梁婠垂下眼,她的名字就这么添入名册,并祭告宗庙?
春日的阳光甚好,可她心里一阵阵泛潮,手脚也是冰的,疼痛的双脚双腿在华丽裙摆的掩盖下,不由自主想逃离。
耳边好像一直有一个人嘶声力竭喊着,让她拆掉头上的发髻、脱掉身上的祎衣,头也不回地朝阊阖门跑,那声音不停地告诉她只要出了阊阖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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