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将燃着的纸条丢进渣斗,其实,她不找他,他才是安全的。
可是……
梁婠低头抚上小腹,她现在身中巫蛊,尚不知将来的路,是该为孩子留一条后路。
无论陆修会如何对她、又是否恨她,可她知道,他一定会好好对待这个孩子的。
因为这是他的孩子。
梁婠沉默片刻,倘若日后真的能将孩子平安送走,她反倒做起事儿来不用束手束脚。
她想了想,道:“沐宴,我帮你治好脸上的伤吧?”
沐宴一愣,诧异看她,他们当初说好的,一起出宫前,会帮他治好脸上的伤。
难道她想在这个时候离开?
可她中了蛊,如何能走?
沐宴缓了缓神,余光瞟一眼远处的宫人,再落回梁婠脸上。
梁婠眼睛眨了下:“再过几日,就该过年了,我好想出宫去瞧瞧,你想去吗?”
沐宴蹙着眉头看她,莫非是想趁着出宫的机会逃走?
*
除夕将近,辞旧迎新,皇宫内外,处处张灯结彩,无一不充斥着过年的气氛。
从年初两国交战,到年尾巫蛊废后,这一年里诸事波折、风波不断,实在没个消停,因而太后不仅请了高僧入宫讲佛法,还命后宫妃嫔每日前去讲经处点卯。
是以各宫各殿,不但宫人内侍忙,就连妃嫔也没闲着。
齐尚佛法,就算梁婠不信,也避无可避,硬着头皮也得去。
何况,太后还紧盯着。
曹若宓被废后,重新立后的消息不胫而走,呼声最高的自然是昭仪陆晚迎,至于她,倒也有人提,但不多。
梁婠知道那些人都是服务于高潜的。
高潜也同之前所说的那般,开始提拔重用她的姊夫及薛氏。
是充当炮灰也好,还是拿来挡剑也罢,梁婠都觉得无所谓。
他们既然要享受这荣宠富贵,就得承担可能出现的风险。
很公平。
她是不甚在意,但阿姊着实大感意外。
据她暗查,当日阿姊为了提防自己对他们下狠手,特意主动结交广平王妃以求庇护。
谁曾想她非但没有刁难他们,反倒是皇恩一道道临门,阿姊及薛氏一族可谓受宠若惊,阿姊更是几次三番递消息给她,想带着小世子一起入含光殿拜谢,却都被她拒绝了。
进宫拜谢不成,却又不能什么都不表示,阿姊便命人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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