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在做什么?”
趴在案上的人一下直起身,望过来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快得几乎叫人捕捉不到。
“等陛下。”
梁婠正襟危坐,摆上先前收起来的字帖,已不复方才的松弛小意。
高潜的目光落在案几上那朵小小的梅花上:“看出什么了?”
梁婠道:“黄潆来找妾,说张宝月是冤枉的,没有想害妾,且不是自尽,而是他杀。”
高潜收回视线,撩起衣摆落座:“哦?淑妃觉得呢?”
梁婠笑了下:“妾觉得她说的对。”
高潜眉梢轻挑:“何以见得?”
梁婠将字帖与认罪书朝向他放着。
“陛下瞧瞧这字。”
“孤派人送来前看过的,的确是张宝月的字。”
梁婠点点头:“陛下说得对,字是她的没错,但未必是她写的。”
“何意?难不成是什么人临摹的?”
“不是临摹,是拓写。”
“拓写?”
“对,即便出自同一人之手,也不能写出完全一模一样的两个字,更何况字书写的如何,不止与纸笔墨有关,也取决于下笔时的心态。真正的仿写,仿得不止是字迹的形,更是执笔人的心,可人心却是善变的,所以字迹也是变化的,因而想要仿得真,极难。可拓写不一样,直接拓印下来便好。”
“他们若是临摹,妾未必能看得出端倪,可这拓写——既然是真的字,那定然是假的认罪书。”
梁婠一边说一边指给高潜看,同样的两个字,张宝月的字帖上有细微区别,可其中一个字却与认罪书上的不错分毫。
高潜凝眸瞧着。
梁婠道:“他们原想留着字帖来证明认罪书是真的,谁料反倒成了推翻认罪书的证据。”
高潜轻轻颔首,目光慢慢移到梁婠的脸上,眸光很深:“淑妃会的真是不少。”
元少虞的信、赵如心的血书……
梁婠的一颗心,咚咚直跳。
她扬起嘴角冲他打哈哈:“那是自然,阿翁是太傅,阿父又是祭酒,这些东西没少听、没少看,练字更是每日必做,陛下不是小时候也被逼着练过字的吗?”
梁婠说完垂下头,继续翻着手里的字帖。
果然,言多必失。
她暴露的越来越多了……
高潜盯着梁婠嘴边还未消失的讪笑,扬扬眉,眸光更深了,不过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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