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高潜这人不酗酒不发疯的时候,倒也蛮正常的,甚至还挺认真……
沅芷帮着更衣。
湘兰抬眸看向梁婠,软语道:“娘娘,您现在有孕,身子不便,可日后再不能似现在这般了。”
梁婠一愣。
湘兰继续道:“这后宫妃嫔有哪一位不去给太后、皇后请安,又有哪一宫娘娘敢在主上出门都还未起身的?谁不是小心翼翼侍奉梳洗更衣送至殿外?”
梁婠笑着瞧她一眼,估计这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
沅芷撇撇嘴:“这些不都是主上免了的吗?”
湘兰看着沅芷直摇头。
“你难道不知何谓得宠思辱,居安思危?娘娘现今是盛宠在身,自然可以有恃无恐,倘若他日色衰爱弛,过往所有的‘恩宠’、“特赦”,皆会变成无视宫规的罪证。”
沅芷脸上一白,紧张地拉住湘兰手臂,这色衰爱弛是能大清早说的?
湘兰拍开她的手,对梁婠好言相劝:
“娘娘,您就算不为自个儿考虑,也总得为小皇子小公主的将来考虑吧?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远的不说,单说近的,那张宣徽地位远不如娘娘,为何要这般陷害、嫉恨您,谁知她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呢?”
这越说越深了。
沅芷吓得面色凝重,平日总说她口无遮拦,怎么今儿自己拦不住了呢?
梁婠若有所思盯着湘兰。
湘兰接着道:“奴婢知道您跟主上感情好,可正是因为感情好,奴婢才越瞧越心惊。”
感情好?
梁婠忍住笑意,拍拍她的肩,直点头:“你放心。”
言罢,趁着梳妆的档口,去铜镜前坐着。
湘兰哪里肯就此作罢,又跟着劝谏不少。
梁婠无法,便让她拿了禁足期间绘的佛像给太后送去,这才寻得片刻安宁。
湘兰那边一走,沅芷这边好奇问:“娘娘既然不喜欢听,为何不制止?”
梁婠淡淡一笑:“要如何做,我心里有数,可方才的劝谏却是她作为掌事大宫女该说的。何况她说得都对,我为何要制止?如果只因我不愿听,便不让她说,日子久了,就会变成我的损失。”
沅芷似懂非懂。
服药的时候,高潜打发了内侍送来张宝月的认罪书。
梁婠屏退一众人,只留了沅芷在跟前,又拿出张宝月旧时的字帖,两人围着小几拿着两样东西比对研究。
沅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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