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宴摇摇头。
梁婠淡淡一笑,望进他的眼底:“你真的不想出宫吗?这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也并非无处可去,能离开就离开吧。”
“趁着现在,你的去留我还是能做主的时候。”
沐宴仍是摇头,两只眼睛清透明亮,像泉水里的黑水晶。
梁婠一直觉得匪夷所思,要有怎样一颗心,才能在遭受折磨与苦楚后,还能保持眸光清澈。
沐宴想了想,用手比划。
他说,每日可以读书写字,还能做喜欢做的事,已经很好了。
说完,弯起眉眼,静静瞧她。
梁婠眯起眼睛,心里止不住难受,可再难受,还是冲他笑笑。
他一向是会为人考虑的。
梁婠记得,那日街头,甜腻腻的糖葫芦才刚交到她的手中,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旋风给卷走了。
他跑得飞快,她在后面追得吃力。
其实一串糖葫芦不算什么,她完全可以重新再买一串。
可那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就想把它追回来。
如果当时没有去追他,也没有自以为是地施舍钱财,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脸毁、失声、身残,还有那些不为人知且难以启齿的经历。
旁人也许不会明白,可她是再清楚不过。
那些经历就像是拿着小刀,一刀一刀刻在心上的。
他不愿出宫、也不愿治脸,她大概是懂的。
梁婠笑得笑得,就有些笑不出来了,反而很想哭。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在怀孕后,情绪就是这么容易受影响。
梁婠垂下头,深深吸了口气再看他,问了一直横在心上多年的问题。
“宋棉,你有没有怨恨过我?”
沐宴目光有片刻的凝固,然后望着她轻轻摇头,两只手比了比:从来都没有,他抢了她的东西,她不但没有怪他,还愿意帮助宋檀。
梁婠扯着嘴角,笑得勉强。
沐宴手停顿一下,又接着比:如果不是当年抢了她的糖葫芦,也不会……所以,真要怪的话,是不是也该怪他去抢别人的东西?
他清亮的眸中闪着柔柔的光,是轻柔的春风,带着绵软的细雨。
有一种莫名的感伤。
顿了顿,他又补充:他们能再见面,还都好好活着,就很好。
梁婠眼眶酸酸的,轻轻点一下头,他们确实太久没见过,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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