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梁婠眯了眯眼:“去吧。”
崔皓磕了个头:“谢娘娘。”
他躬身退至一定距离,才转身离开。
沅芷扭头瞧了过来:“娘娘,现在不单太极殿、含光殿,只怕整个南城宫都知晓您讨厌这个崔皓呢。”
梁婠静静望着蹒跚而行的人影,若有所思:“是啊,都知道。”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她用手遮挡阳光,看懵懂的人一眼,提唇微笑。
“咱们回去吧。”
沅芷似懂非懂点头。
——
榴花苑,依山临水。
树影花荫下,金阙不系舟里,客者如云、鼓乐齐鸣。
皇后一向节俭,入宫十载,竟是头一次声势浩大地办寿宴。
实在稀奇。
更稀奇的是,据说这寿宴是淑妃极力向皇帝建议的,不仅如此,还拿出自己的月例全力支持。
可最稀奇的是,皇帝竟然允了。
但凡前朝后宫不是耳聋眼瞎的,谁人不知帝后关系流于表面?
炎天暑月,浮甘瓜于清泉,沉朱李于寒水。
冰凉可口的瓜果,消不退夏日里的燥热,更抑不住好事者窃窃低语的热情。
尚未开宴,女眷贵妇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
有人掩在户扇后,挤眉弄眼。
“别说她倒是真有些手段的。”
“那是,自打她进宫,再不见其他人露面,就连从前的几位都没了音儿,听闻那栗、赵二人,不知怎的就得罪了她,被削了位份不说,还……”
“我听我堂姊讲,可谓是一人后宫呢。”
“是嘛,这也难怪呢,谁叫人家自己争气,这才进宫多久啊,就有了,还真是人各有命啊。”
有人闲听半晌,嘁了一声:“这算什么,你们怕是还不知道吧,这有孕一事传到北边,周君竟还给她送贺礼呢。”
几人对望一眼,响起抽气声。
“当真是了不得啊!”
惊诧过后,又是晦涩。
“可她一个深宫妇人,如何与北边攀上关系?”
“这可不好说呢,你们可别忘了,她先前那位是怎么死的……”
眼神交换,意味深长。
“说起这事儿实在叫人看不明白——”
不知谁吃的一笑:“哼,你若是能看明白,岂不是也可上朝堂了?”
旁边人羞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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