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光晕,会发光似的。
“陛下还有何吩咐?”
高潜瞧着这一幕,沉默许久,越看胸口越觉憋闷难忍。
直到门口的人又问了一遍。
好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其实,孤的建议,你不妨考虑考虑。”
声音又沉又闷。
显然门口的人没听清,或者没听懂,低声疑问。
他却有些说不出口,没来由的想发火:“孤今晚去含光殿就寝。”
“啊?”门口人一惊,“陛下,妾——”
“不然,淑妃现在就留——”
“妾先告退,现下回去准备。”
意料之中,人走了。
门口已然空荡荡的。
高潜收回视线,摸了摸龙椅,曾经就是在这里听她状告李长史,明明那样简单的事儿,他却没有为她主持公道、替她出气,反而……
是不是那日他当即点头,她就会一直像方才那样心平气和同他讲话,或者——
梁婠出了太极殿,脸色很沉,并不像刚刚表现的那么柔和。
不知高潜是一时神志不清,还是对她表现尚算认可,竟然提议让她生下孩子争皇位。
梁婠摇摇头。
沅芷一直低头跟着,眼瞅快到含光殿,忍了一路,终究还是没忍住:“娘娘,您有身孕,如何能侍寝?”
梁婠放缓脚步,淡淡道:“无妨。”
顶多扎昏。
沅芷咬了咬唇,那太医是清清楚楚交代过,孕期三个月内是极易落胎的,须得万事小心。
万一动了胎气,他们这些伺候的人可不是得——
“那崔内侍,你瞧着如何?”
沅芷还没从那句无妨中回过神,却见前面的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她愣了愣,白着脸急忙跪下去,边说边磕着头:“娘娘,那崔内侍是瞧着长相清俊,可奴婢从没来打算要给内侍做对食,还请娘娘收回成命,奴婢只愿一心一意侍奉娘娘。”
是带了哭腔的。
梁婠又气又可笑:“本宫何时说要把你许给内侍做对食了?”
沅芷猛地直起身,眨着眼睛,扁着嘴:“您那么问,奴婢就以为,就以为——”
梁婠叹口气:“往后还是多跟湘兰学学吧,从前,本宫一人倒是没所谓,可今时不同往日。”
在这孩子出生前,该扫清的,得扫扫清。
无关争储,只为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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