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下腰间佩戴的玉佩。
看似玉佩,实则内藏玄机。
高潜坐直身子,她系玉佩的动作很温柔,身上的香味儿充斥着鼻腔,其实,现在他也分不清,究竟是谁身上的味道,毕竟,她同他的一样。
他目光无意中扫过一处,垂着头弓着腰的身影闯入眼底。
突然,一个想法闪过,她从前一定也这般伺候崔皓、伺候陆修的。
甚至,还会做得更多。
她能让陆修那般痴迷,定然是给予他,自己一直求而不得的——
莫名涌上的烦躁,比方才更甚。
高潜内心的火越燃越盛,她之所以愿意,就因为陆修在大街上救了她吗?
他低下头,一把捏住她的手腕。
不管从前如何,往后……
“陛下?”埋头的人诧异抬起眼眸,湿润明亮。
高潜望着她的眼睛,隐隐带着一丝迟疑:“如果那天你来太极殿,我当即答应你,是不是就——”
梁婠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她笑了笑,低下头,继续帮他系玉佩,声音很轻。
“没有谁应该帮谁,遇到愿意帮助的,是幸运,遇到拒绝帮助的,是平常。毕竟,谁也不欠谁的。”
梁婠说完,玉佩也系好,收起取下的玉佩,交给等在一边的沅芷,重新退开。
他们之间从来不是当日是否提供帮助的事,而是之后所有的凌辱跟伤害。
高潜没说话,神情状态又与平时一样,刚刚那一问,真是不像他。
气氛有些沉闷。
梁婠适时问道:“陛下唤妾来,是因为何事?”
高潜恍然回神,微微向后倾着身体,眉间染了阴郁之色,指了指殿中摆放的几只做工精致、材质名贵的箱子。
“淑妃有孕,那些是周君送上的贺礼。”
梁婠吃了一惊,回头看过去。
刚才一进殿,她就瞧见了,并未当回事儿,谁曾想竟是北周送给她的。
当日在潼里镇赠给她那样多的财宝,是感激她送了屏州城的城防图。
如今,这没头没尾的,又为何要给她送礼?
梁婠心头一颤,难不成他们知道这孩子是陆修的,还打算继续让这孩子……
不可能。
北周并不知道她怀孕多久。
梁婠缓了缓,重新看向高潜:“陛下,是不是有何误会?无功不受禄,这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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