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是往后主上还需得靠他——”
说到此处,公孙叙停住,别有深意:“多说无益,走吧,不出意外,我与太医令往后应是要一直相处下去的。”
陈德春微微颔首:“公孙大人说的是。”
两人刚到留云馆,就见铁塔似的人,如平时一般挡在门口。
陈德春两手一摊,颇为无奈:“尉迟侍卫,今日还要再查老朽吗?”
听到门口动静,屋内的人声音清冷。
“渊,以后不必再查。”
“是。”尉迟渊应了一声,让开路。
公孙叙瞧着他,满目赞赏,是个忠心护主的。
不管主子是何身份,他都只认这个人。
留云馆内,窗扇大开,清凉的风灌满屋,呼吸间都是带了湿气的茉莉香。
公孙叙与陈德春先见礼,再近前。
窗边的人凌然而立,自然受礼,并未觉任何不妥,只面上是失了血色的白。
陈德春望一眼窗子,提醒道:“殿下,此时切忌受寒。”
窗边人微微颔首,在榻上坐下,自有人上前去关窗。
陈德春似往常一般流程,诊脉、换药、包扎……
公孙叙同往日一样,安静等在一边。
陈德春整理着药箱,道:“殿下,据下官连日观察,伤口恢复情况不错,只要慢行,倒是可以启程回洛安。”
骤然听闻能启程,公孙叙紧蹙的眉头一松,忙去瞧陈德春,嘴够严实的,竟一点儿口风都不给他透!
坐在榻上的人不置可否,目光扫向公孙叙:“今日有何消息?”
陈德春让至一边。
公孙叙上前,如实道:“晋国公宇文珂已先一步回到洛安,只是一再称重伤未愈,拒绝上朝面圣,上皇有密函交给殿下。”
说着将怀中的密信呈上。
这般急着收兵回都,不就是想放手一搏?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接过信,展开后随口道:“关于我身份一事,宇文珂可知晓?”
公孙叙道:“殿下放心,此事只有上皇与主上知道。现对外只称,您自小体弱多病,一直养在银岳府。”
待一目三行浏览完,他已心中已有计较,随手合上信,眼眸未抬:“还有吗?”
公孙叙略有迟疑,道:“齐国大军已回到晋邺,大将军娄世勋受齐君嘉奖、重用,但光禄大夫娄骁以及安远将军张垚等人,皆因污蔑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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