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华,自己可是承诺过娄世勋,要将宋婉华送给他的,得言而有信。
梁婠眼睛瞧着沅芷提的那篮花,似乎除了花,还有一种东西可以用……
“是这样的吗,昭仪?”
闻声一惊,梁婠抬起眼望过去,赵弘德伏在高潜怀里,两人一同看着她,一个眼尾轻挑,一个难掩得意。
是什么?
梁婠神色未改,敷衍:“站在赵弘德的角度来看,兴许是这样的。”
赵弘德眼泪一滞。
高潜轻轻勾唇:“哦?”
梁婠不紧不慢:“关于此事,方才正欲对陛下言明,只是尚未来得及说完,不过,赵弘德说也是一样的。”
高潜带了兴味:“如何一样?”
“陛下每日被前朝顶要政事所扰,后宫的小吵小闹,不过是博陛下一笑,所以谁说都是一样的。”
梁婠语气淡然,眼睫毛都不带抖一下,似乎方才真的只是发生一件极小的误会。
赵弘德一听,满目诧异:“小吵小闹?梁昭仪可知那林广训说不定以后就要跛了!”
梁婠慢慢蹙起眉,明了点头,又对上高潜的眼:“幸得赵弘德提醒,否则妾当真忘了一件正事。”
说着十分感激冲赵弘德点一下头,而后才对高潜道:“陛下,玩笑归玩笑,正事归正事,在御花园,赵弘德与一众妃嫔都嫌现在的宫规过于严苛,此事涉及祖宗惯例,实在不是妾能处理,只怕问到皇后那里也是无用、不能违抗,所以还欲准备禀明陛下,看要如何——”
高潜被她问得一愣,勾唇冷笑,静默不语。
倒是赵弘德不淡定了。
嫌宫规严苛?她什么时候嫌宫规严苛了?
她明明说的是——
赵弘德自知说不过,只能仰头看向高潜:“陛下,妾不是嫌宫规严苛,妾是想说梁昭仪太不近人情,冷面冷心,大家都是一同侍奉陛下的姊妹,如何能狠得下心、又如何能下得去手?那林广训舞艺精湛,您从前还夸过她的,让梁昭仪这么一罚,往后岂不是废了?妾是心疼林广训……”
一副乖巧懂事、温柔可人的模样。
与御花园里头那个被群星环伺的人判若两人。
梁婠是无所谓,但也算看出来,这赵弘德是个能缠磨人的,不管是先前在御花园,还是此时此刻,对她这种不依不饶,已是不胜其烦,只是没想到高潜竟会这般好性儿对她。
他还当真是转了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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