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应了声,“我们回去。”
陆修没有住在城中舒适的院落里,而是如兵士一般,随时待命,居于简单利落的营帐中。
议事的大帐距离住处不远。
兵士将她带到住处,便离开了。
帐外除了看守的士兵,还有烈烈燃烧的篝火盆。
梁婠独自入内。
一方几,一架扆,一张榻,都是旧的,再没有多余的陈设,一眼便看尽所有。
知道他与他们同吃同住,但委实没想到,这里简单得堪称简陋。
难以想象,那个缓带轻裘、锦衣绣袄的人,是如何睡在这样的地方,似乎也就比那山洞大石上好一点儿。
那套属于大将军的铠,也不再光耀夺目,有明显缝补的痕迹,可以猜到他都伤在何处,也或许还有它保护不到的地方。
梁婠的手指细细抚过缝补的地方,就好似抚过他身上的每一处伤痕,不是冰冷无情,而是有血有肉。
篝火盆里的木柴,噼啪响着,铜壶里的热水在沸腾。
梁婠垫着布子将它放去一边,再坐到案几旁,手边放着他睡前看的书,她拿起来,随手翻了几页,似乎还有残留的他触碰过的痕迹。
坐在他坐过的垫子上,读着他读过的书籍,好像就体验了一遍他夜间的日常。
梁婠低下头看着腰间的佩囊,轻轻叹气,属于他们的,也只有这三天而已。
他们真是一段孽缘。
她垂着眸,有些出神。
“夫人。”
有人进了帐子,手捧瑶盘,是谷雨。
也是到了屏州城以后,梁婠才知道,管淞与谷雨一路在暗中跟着她、保护她。
“大人看您晚膳没怎么用,想是吃不惯,叫奴婢重新给您煲了汤。”
谷雨说着放下小盅。
盖子揭开,白气飘飘,汤汁浓稠,是松茸鸡汤。
稀松平常的汤盅,对于如今的屏州城,实属稀罕物。
晚膳她与大家一同吃的野菜汤。
前世,野菜她也没少吃,如何是吃不惯,只是没什么胃口罢了。
城中这么多的士兵,带来的粮食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梁婠放下手中的书,拎起盖子盖上:“给大人留着吧。”
谷雨知道她的脾气,也不再劝,只道:“大人会晚一些,让夫人先休息。”
梁婠点头,这么些天,她确实没怎么合过眼,是该好好睡一觉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