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号施令、不躁不乱,说明他们是真心认可你、拥护你。但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心虔志诚,定是要付出超乎想象的代价。”
“若是平时,人尚可以伪装,可战场上,真刀真枪,是无法伪装的,你与他们同吃同住,又一起出生入死,到底是日久见人心。”
她轻轻叹气:“他们信你听你,不曾背叛你,你又如何能放弃他们?”
月色朦胧,眼若秋水,是极美的。
陆修抬手,指腹轻轻抚过她的眉骨,她不知道,她最打动他的就是这双眼睛。
他低下头,在她眼皮上落下一吻。
梁婠眼眶酸酸的。
来时的路上,她不懂为何坚持?更不懂坚持的意义在哪里,可现在——
她缓缓吸了口气,忍下泪意。
这大半年的南征北战、东荡西杀,也只冷硬了他的面容。
陆修不该是这样的。
梁婠咬牙:“你知不知道——”
未说完的话,被他以吻封住。
非常短暂、清浅的吻,不带半分欲念,只为堵住她要说的话。
陆修拉起她的手,慢慢前行。
因为这些鲜活的生命,他没有听从北周的指令,一个不听话的细作,等待他的是何下场?
可是大齐也从来没有真的容下他。
脚步不紧不慢,身侧是他淡淡的说话声:“七年前,他们找上我,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世。”
七年前?
那也不过才舞勺之年,也就是说从那时候开始,他便替北周做事。
“为何不向太师——”
梁婠问到一半住了口,突然知晓抚养自己的是仇人,颠覆以往认知,一时该信谁?
“你想说询问他们,或是向他们寻求帮助?”
陆修笑着摇摇头:“我谁也不信,为了查清里面的始末,我便应允了他们,当然,那时也由不得我不允。”
“查的过程中,还是惊动了她,她——”
陆修停了一下:“太后。”
说完继续往前走。
“她知晓我已清楚自己的身份,便也对我坦白了。”
喊了十几年的长姊、阿父,忽然变成了母亲、阿翁……
“北周的事,虽未言明,但他们并非一无所知。”
梁婠的心隐隐抽痛,他们明知北周找上陆修,却并未阻拦,甚至默许,又何尝不是存了利用之心?
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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