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倾月脸色一变,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笑:“我看今天还有哪个来护你?”
恍惚记得谁说过,没有谁能一直护着谁。
梁婠微微颔首,瞧她一眼:“反正不会是广平王。”
“你——”
眼见旁人掩嘴偷笑,冯倾月气得眼神跟刀子似的,直往她身上戳。
梁婠淡淡扫她一眼,绕开她要往旁边去。
不想冯倾月却将她胳膊一拽,往人群中央生拉硬拽拖过去。
一边走,一边喊。
“来,你们都来看看,就是她,因为她,我们所有人过得这叫什么日子?”
梁婠被猛地一推,摔倒在地中央。
先前旁人顾及着陆氏,顶多出言奚落,没想到这个冯倾月竟然这般胆大,敢直接动手,不禁又诧异又兴奋。
看守的兵士想拦却又不敢拦,这要是普通百姓也罢,可闹事的都是士族官家女眷,他们不过小小看守,岂能随意上手,又能得罪得起谁?
因而只是弱弱喊上几嗓子,表示已尽职责,实无半点效用。
交付处的小官员更是缩着脖子,只能看见眼前的登记账簿。
瞧见无人阻拦,冯倾月愈加得意。
索性豁出去,大声喊:
“你们都只听说她是妖孽,还不知道吧?因替她测算生辰八字,竟累得娄国公沾上厄运,生生被克死!”
克死娄国公?
闻此,人群惊了。
都只知娄国公死得突然,却不晓得这里头还有这样隐情。
一波才动万波随。
本就存怨已久,此时更是势不可遏。
梁婠仰头看向冯倾月,为何她知道生辰八字的事?
“梁姬——”
谷雨急得在人后喊她,却被人故意挡着不许靠近。
冯倾月冷笑:“看我做什么,你以为可以瞒一辈子吗?是你将灾祸带给大齐的,你若还有点羞耻心,是不是该以死谢罪?!”
“我想起来了,那日是娄雪如出殡,她是被抱着出卫国公府的,她走后,国公就死了!原来她真是个妖孽!”
“谁不知国公善占卜,一向为大齐占国运,她竟能克死国公——”
“先是旱灾,又是蝗灾,后来又有时疫,现在又连月征战!她就是个祸害!”
……
一时,也不分什么士族庶族平民,都围在一起对着中间的罪魁祸首痛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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