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属实无辜,你若愿意,待他回来,我认你作义女,可好?这也是我所能想到,既利好曹氏,又能弥补你的,两全之法。”
他蔼然且苍老的声音里,透着疲惫与歉意。
梁婠只默默盯着棋盘,以太师的尊荣与地位,完全没必要放低姿态,何况他曹氏也并非一无所求,这本就是互为利益的关系。
可眼下却这般说,又如何不是因爱之深则为之计深远呢?
曹鹿云怔了好半晌,待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抬手齐眉,弯下腰,嗓子有些颤:“阿云实在惶恐。”
太师道:“此事我会和你父亲详谈。”
曹鹿云直起身,眼圈泛红。
太师目光又落在梁婠身上,“你们回去吧,我也有些累了。”
梁婠起身行礼,同曹鹿云一前一后,出了北轩。
近来日渐寒凉,已有入冬的预兆。平城那位置,应是比晋邺更冷些的……
“梁姬,去东阁坐坐,可好?”
梁婠高高飞起的心,被一道柔柔的声音拽了回来。
曹鹿云已不复方才楚楚可怜的无辜模样,一双水眸带了探究,盯得人极不舒服。
梁婠迎上她的目光:“好。”
东阁,还是在那间书房,只她二人。
曹鹿云声音柔柔的,嘴角还噙着笑:“我新得了盒蒙顶,一直留着,就想让你看看我的茶艺是否精进?”
梁婠浅笑瞧着她炙茶,墨绿的大袖下,掩着一截雪白腕子,仔细翻动着茶饼,落人眼里赏心悦目的,亦是一道风景。
曹鹿云一向举止端庄,是真正的高门贵女。
梁婠认真道:“论取悦他人足矣,不过私以为大可不必,曹娘子若真喜爱茶艺,倒不必过于流于表面,茶,亦可作修身养性。”
梁婠实在不懂,曹鹿云为何执着地要同自己学这些,看得出来她内心并不喜欢。
她蹙眉,一个人若是勉强自己去做某件事,那必定是……
梁婠垂眸笑笑。
无心再看,起身往书架跟前去,一排排扫视。
曹鹿云碾茶饼的空隙,瞧她一眼:“不知车骑将军究竟要找的是何书?”
“《太公六韬》。”
梁婠眼睛盯着书架,随口一说,据她翻找,书架上是没有这本的。
曹鹿云讶然:“这是何书?”
梁婠目光一顿,眯起眼睛,只瞧着某一处,“不过是讲兵家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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