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车子备好了。”
才将瓶瓶罐罐装好,就有婢女进来。
梁婠点头,只简单收拾一番,就带着秋夕出门。
她与宋檀约好今日送药的。
秋日的午后,还是暖洋洋的,犊车驶得不疾不徐,梁婠倚在窗边,沿街的摊位上,倒是有不少人在兜售新收的粳米、粟……
秋夕往窗外看了眼,有妇人挑卖山里挖的笋尖和蕈子,叹道:“每回奴婢看到叫卖的妇人,总能想起春儿,不过,她现在也算是得了好日子。”
崔氏祖上虽不算大富大贵,却也是读书人,祖父还曾做过地方官员,只不过到父辈时,家道落败。这些,梁婠是知道的,但万万没想到春儿竟是自小就服侍崔皓的贴身婢女。
若不是那日崔皓当众坦白,她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也难怪二人如此情深意厚呢!
“是啊,她的好日子才开始呢。”
梁婠望着形形色色的路人,眯起的墨黑眸子颜色愈深,敛去唇边不经意露出的讽笑。
“还从未听过赘婿能纳妾的,这回要不是您帮忙,春儿也就真是没指望了,可是如此一来,冯娘子那边怕是……”
梁婠回头看一眼秋夕,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好好跟她说说?可她明知道张氏他们是如何对自己的,竟还能动恻隐之心——
梁婠想了想,正色道:“秋夕,不是什么人都值得原谅,更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帮助。帮人要适可而止,你永远都不知道一个人起了贪念后会变得多么可怕!”
所谓利欲熏心,她从前并不十分理解,现在却是深有体会,那利欲真能将人熏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还记得初来晋邺的崔皓,是个一张口就会脸红的人……
犊车停下,回忆也中止。
梁婠整理好思绪下车。
满记成衣铺两层高,老字号,是从城西搬到城东的。
梁婠进门时,店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伙计坐在门后打瞌睡,突然看到来人,惊得差点滑到凳子底下。
很明显,宋檀这个家伙又迟了。
梁婠是老顾客,熟门熟路去楼上坐着等,伙计知道她的习惯,只端上一壶茶,便去忙自己事。
二楼坐着能看到沿街景致,倒也不算太无趣。
梁婠拈起茶杯才喝一口,袖子被人扯了扯。
“梁姬,是曹女郎。”
梁婠站起身,伸头往楼下看,是有三两个年纪相仿的贵族女郎,其中一个就是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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