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见,只给些钱财就打发了,原以为她不想再管春儿的事,这竟又主动问。
梁婠放下小碗:“之前答应要帮她,并非是我食言,只是时候未到,就算见她也无用,如今时候到了。”
“来过几回,正是肚大如斗,眼见年底就该生了,”秋夕直叹气,“要说这崔小郎得了广平王青睐,也如愿谋了个一官半职的,怎的承认春儿母子就这么难吗?”
梁婠示意婢女将汤碗收了,才道:“正因为他仕途上有了起色,又在众人面前一贯表现得正派,才不敢叫春儿住去家里,你想想未娶妻先纳妾,还育有子嗣,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秋夕了然,转念又想到梁婠:“那您这——”
梁婠瞧她:“这不一样,下层人士想要往上爬,就得遵守上层人士制定的规矩,至于上层人士,需要遵循的是圣心,而非规矩。”
“也是,您可是主上亲口许给大司马的,旁人又能说什么。”秋夕想了想,又道,“上次在国公府,奴婢见曹女郎对您是存了些敌意的,只盼日后她能明白您并非一争高低之人。”
梁婠垂眸笑笑,自己心里只想早日报仇,三年期满,说走就走,至于曹鹿云,好好做她的大司马夫人就行,根本不存在什么冲突。
梁婠站起身:“我们去看看准备的衣裙和首饰,有没有哪里不合适的?”
秋夕应了声,梁婠才一转身,渊就出现在门口。
“梁姬。”
渊只看她一眼,便低下头,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
梁婠:“稍等。”
等他们再出门,梁婠换了身随从打扮,陆修这几日都在调查刺客一事。
下车后,梁婠便跟着渊一路南行,诏狱外有层层重兵把守,远远便瞧见陆修负手站在门口,望着远处的宫殿出神。
梁婠与渊走近后,先向陆修行了一礼,待渊出示手令,门口的守卫才放行。
诏狱,由天子直接掌管。
甫一入内,乍然袭来的阴冷叫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还未走两步,便有凄厉的叫喊声,低低的呻吟声,鞭笞怒骂声……
梁婠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一颗心揪得紧紧的,这可比大理寺狱可怕多了。
她抬起眼皮,往旁边瞟了一眼,好在尚未见什么可怖的场景,有点搞不懂陆修干嘛让她到这来,有些事用嘴说说就可以,完全没必要亲眼来看……
有掌囚下士上前,见陆修一拜后,边陪同走着,边汇报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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