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斥,她本就不服气,羞臊之下更是委屈。
曹鹿云回过神,慌忙捂住曹丹青的嘴。
曹峻上前几步,行拱手礼:“大司马,丹青年幼,口无遮拦,非存心冒犯,还请别与她计较,吾回去后,定要府中严加管教。”
说着又是一礼。
陆修这才慢慢吞吞转过身。
梁婠抬眸悄悄去看他,那眉梢眼角皆是淡漠,完全看不出怒意,她却更觉胆寒。
当初,政敌联合不少朝臣去高潜跟前弹劾陆修,说他偭规越矩、目无法纪,在晋邺城恣意妄为、横行不法。
更有朝臣细数罪状,口若悬河,不想说得正起劲儿时,陆修来了,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品茶,眼皮都不抬一下,面无表情听他们讲,有不符之处,还会出言矫正。
高潜寻欢作乐被打断,本就满腔不悦,听了许久,早不胜其烦,见到陆修,索性将摊子扔给他,自己跑去继续花天酒地。
陆修真还就耐着性子听他们说完,只淡然道,除皇帝旨意,其余礼法教条,他皆视为无物,至于那些朝臣,则以犯上作乱之名,诛了九族。
现在想想,高潜未必不知道自己被架空,或许沉迷于酒色,也只是寻求自保,他应是也没想到这个一直护着他、纵着他的人,到最后会将他权力蚕食殆尽……
腕上蓦地一热,梁婠一个哆嗦,颤颤看去,如梦初醒。
“怎的手这样凉?”陆修皱眉看她。
梁婠抽了抽嘴角,六月天里,后背一股寒气驱之不散。
“不舒服?”
“没有。”梁婠本能摇头,只想把手抽出来,却又不敢。
“那咱们进去?”
“好。”
梁婠还是止不住发颤,他们是没见过,陆修那么轻飘飘说出一个杀字之后,晋邺城里的鲜血染红了泗水……
陆修顿了下,才对曹峻淡淡道:“此事,骠骑大将军不懂吗?”
曹峻明显一怔,神色复杂地看向曹鹿云。
梁婠听得糊涂,还没反应过来,陆修抓着她的手就往里走,再不看他们一眼。
梁婠捏了把汗,与陆修相处的这段时间,她能感觉到他与前世是有些不同的,可谁又能知道他何时会变成那副冷酷喋血的模样呢?
陆修说过,有他在,就不会让她杀了高潜,就是因为他要借着高潜掌握大权吗?可他也说过他最厌恶的就是权力……
“作何这般看我?”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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