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她从同乐馆逃出来时,只穿着外衫,甚至下狠手杀了张适。
郁林苑,她又掀起袖子给冯倾月说已失身给自己,还说有办法蒙混过关……
陆修扯过丝被将瑟瑟发抖的人裹住,搂在怀里,语气淡淡的:“你是打算让我们在湿冷的床上睡一宿吗?”
梁婠睁开眼,想抬头,却发现头顶被他下巴抵着,她抽出手小心抹把脸,的确湿湿冷冷的。
估计是嫌她这矫情样儿扫兴。
也不知是哭累了,还是真的困倦,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竟也就这么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醒来,是真的日上三竿。
檐下似有燕子的窝,唧唧啾啾叫着,梁婠就是被这叫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头顶在陆修的脖颈处,身子有些麻却不敢动,因为他好像还没醒。
梁婠盯着陆修的胸口发呆,他俩竟这么睡了一夜,怎么想怎么觉得匪夷所思。
可再一想到来日方长,这才是开始,或许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只一件,真的要等到离开太师府,才有机会杀高潜吗?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梁婠几不可闻一叹。
“醒了?”
上方的人轻轻将她拉开些距离,低头看她,猛地开口,他声音听起来有些低哑。
气氛莫名怪异,梁婠并不太敢看他,只低低应了声。
陆修扶着她一起坐起身。
梁婠扯着被子,掀眸疑惑看他,许是睡眼惺忪的缘故,他此刻温和近人的模样,实在与记忆中那个冷血凉薄的人相去甚远。
陆修瞧着她,分明是有话要说,可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张口。
梁婠率先唤了声:“大人?”
陆修往她裸露的手臂上看了眼:“以后那里不用了。”
梁婠微怔,低下头,视线触及那醒目的印记,心下明了,自昨天山石一事后,它确实不该再出现了。
梁婠点点头。
陆修也未多言,披衣下地离开。
梁婠盯着印记,今日先遮一遮。
待梳洗更衣后,梁婠照了照镜子,现在不比从前,要格外小心谨慎,尤其是在这个并不十分欢迎她的太师府。
“娘子。”秋夕蹙着眉,欲言又止。
梁婠心知她是想说陆修留宿一事,即便昨晚没发生,但也左不过就这些天。
她细细瞧着镜中人:“从今,改口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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