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轻嗤:“怨不得你将珍珠留下,只装了些石子回去,知道拿回去就带不出来了。”
梁婠也不掩饰:“寄存在大人这里安全,这些大人不稀罕的,却是别人求而不得的。”
陆修这才转过身,黑眸深深,细细瞧她:“原来,珍珠还真是你想要的。”
梁婠明白他在说那天救了太师后,索要回报,别人担心她借机上位,可结果似乎兜了一个圈子,到底成为别人担心的样子。
陆修微微颔首,她所说目的地不在太师府,怎么不是肺腑之言呢?
堂堂一个大司马,在她眼里还真比不上这些黄白之物。
“可别人求而不得的,也是你不稀罕的!”
也不知是屋内灯火微晃,还是隔着一段距离,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可这语气听得直叫人后脊发凉。
她蓦地忆起山中雨夜,昏迷之前,她看到一双带了恨意的眼,陆修……恨她?
梁婠摇摇头,这想法真是荒谬!
她抬眼再看过去,他已跪坐在案几前,提笔涂涂画画。
屋内寂静,只有外头抚弄竹叶的细碎风声和窸窣虫鸣。
陆修眼眸微抬,见她还杵在原地,许是灯火映衬的缘故,倒瞧着比往常乖觉。
“你不知道一个合格的姬妾需做何事吗?”
梁婠一愣,看看他,再看看案几,这是要帮他研墨的意思?
疑疑惑惑间,她走上前,跪坐一侧,垂着头暗暗拧眉,他该不会真拿高潜那句‘调教’来使唤她吧?
陆修睨她一眼,不动声色。
起先,梁婠面无表情,研墨也甚为敷衍,可再看向他写的字,倒也真觉得惊艳。
那日在别苑,画盒里只收着他的画,倒是周昀的字不少。
因为阿翁和阿父的关系,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类书画,写得好的也见过不少,但陆修的字比起阿翁的竟也不逊色,甚至在某些写法上竟如出一辙。
梁婠只觉惊奇,按理说阿翁和陆修没什么交集,她疑惑看向那块匾额,总不能是见几个字,就学会了吧?
瞥见她晶莹透亮的眸子,陆修只是垂下眼:“以后,我写字作画,你要在旁研墨递笔。”
梁婠盯着字的目光一顿,扭头瞧他,可那神色正常得很,犹豫了下还是点头:“是。”
人在屋檐下……
“你为何打曹丹青?”
陆修抬眼看她,四目相对,不知乱了谁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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