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窗外的人,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往后的路不好走,梁婠扭头看向窗外。
秋夕叹气:“娘子怎不知要给自己留条退路呢?”
梁婠摇头浅笑,孑然一身的人,何需退路?
神思晃悠中,竟也晃到了太师府。
梁婠下车,门口已有仆妇婢女候着,见到她皆规规矩矩地唤一声梁姬。
虽然梁氏败落,但她到底是皇帝指派来的人,与普通姬妾又有些不同。
可这不同还真不如她们!
太师府建得气势恢宏,院落布置得精致典雅,即便夜间伴着星光灯火,也是景色怡人、别有意趣。
梁婠一路跟着仆妇往內苑去,庭院很深,走过廊桥,穿过花园,才到西南角,是陆修的院子。
拨给她的住处与陆修的隔一个小荷塘,两处走起来远,看着又离很近,清雅幽静,对于一个刚被抄家的人来说,已是极好了。
仆妇待她安顿好,便留下婢女离开,渊也去回禀陆修。
阁屋的布置同东市的别苑很像,屋外还植着不少青竹,晚风吹拂带进几缕清香,叫人少了些初来乍到的忐忑。
用过晚饭,梁婠便早早歇下。
第一夜总是认生的,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索性披了件衣服去露台处赏赏星光夜色,听听蝉鸣蛙声。
梁婠倚趴在扶榄上,夜里的荷塘黑漆漆的,檐下的灯笼下,有飞蛾不停往上撞,噼啪直响。
说来也是可笑,她当初拍着胸膛信誓旦旦,跟陆修说太师府不是她的目的地,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打脸了。
原想着赏夜色的,结果被这扑火的飞蛾吸引了所有注意。
“怎么,在看你自己吗?”
梁婠一偏头,对上那抹冰冷的目光,立马弹起来拢了拢披在肩上的衣服。
“大人,怎么来了?”
他不似平时所见那么矜贵疏离的装束,而更像在云岩池时那般松驰舒懒的形容。
但这样的陆修实在太陌生,还不如那副杀伐狠辣的模样更让她踏实。
陆修在梁婠对面坐下,不想却瞥见那裙底露出的脚趾尖,蹙着眉移开视线。
“第一晚,总不能不闻不问。”
梁婠垂下眼,点头,他说得不错,照高潜那性子,不可能不派人盯着,就连梁府的动静他都清楚,更不要说太师府,这么一想,他杀娄雪如似乎——
“心不在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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