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夕还等在路边,而且她还得去找周昀,这么跟着他去哪儿?太师府吗?回头再折返过来?
陆修已在陆太师旁边坐下,眼皮不抬,“别站着,晚点我会叫人送你回去。”
梁婠看了眼昏睡的人,心知他是不放心,怕中途再生变故,留着她以备不时之需,是以也不再拒绝,乖乖坐到另一侧。
“太师并无生命之忧,大人不必太过担心,只是平日身边万不可缺人,常备着救急药丸,一般不会有大问题。”梁婠出言提醒后,便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
陆修看着太师,只是沉默。
梁婠掀起眼皮往他那边看了眼,不巧正撞上他投过来的目光,心里一颤,倒像她做贼心虚。
他这般看她,难不成是怀疑她故意接近太师?
梁婠心跳加速,站起身就要解释,他却偏过头已收回视线,完全没有要同她说话的意思。
也罢,梁婠也低下头,继续保持沉默。
一路无话。
长檐车才拐过街角,就看到府医及一群人候在门前。
太师府,梁婠是头一回来。
自进门伊始,老府医就不停询问太师方才发病状况及施救手法,梁婠也一一答了。
待他细细检查一遍,紧锁的眉头才慢慢松缓下来。
陆修从头至尾都站在旁边,沉着脸,一言不发。
直到太师转醒,确认无碍,她再回头时,已围了不少人,无不是眉头紧蹙、满目担忧,压抑的气氛叫人呼吸都不自觉地收敛了几分。
一眼扫去,其中有两个眼熟的,别的就真是没印象,她极自觉退让到人后,只待机会开口离开。
“是你救了我?”
厚重的声音透着疲惫,并不吵嚷的屋子,瞬息间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梁婠抬眼看去,原本围着的人让开一个足以看到她的缺口。
陆太师慈和的目光里带着感激,让她从一个被忽视的闲人变成满屋焦点。
梁婠揣着几分小心上前两步,“是,碰巧遇到。”
“多谢女郎及时相救,不知女郎家住何处,我们好派人上门送礼致谢。”
说话的男人穿宝蓝常服,四十多岁,气质儒雅,周正的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即便已放缓了语气,仍掩盖不了与生俱来的高贵与疏离。
是陆太师的嫡长子陆勖,也是当朝的尚书令。
梁婠余光往陆修那边瞟了眼,不知他是个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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