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王庭樾性命无虞,悬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就算继续住在这里也无妨,正好利用这无人打扰的时间,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要走的路。
至于陆修,自那天离开大理寺狱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娘子,东西都收拾好了。”
梁婠一回头,就看到榻上放着几个包袱,不觉失笑,仅住了半个月,竟也有这么多‘家当’了,那日来的时候,分明只带了个人。
昨晚,陆修派人来说今天会送她回梁府。
梁婠走到榻前,大致看了下,有这些天她用的笔墨、看的书籍、写的字帖,还有几件衣物,倒没什么贵重物品,便也没拒绝。
外头细雨蒙蒙,庭院里的花木湿哒哒的,衬得翠的愈绿、粉的愈红。
刚走出院子,却见周昀撑着伞等在门口,瞧着雨中的重瓣海棠有些出神,多了些严肃,少了些随性。
后来,只要想到周昀,梁婠总也忘不掉这一幕。
“三娘子,多日不见啊!”
听到响动,周昀看了过来,笑眯眯的,又恢复了往日的风趣倜傥。
梁婠行了一礼,有些疑惑,“周太保在等我?”
周昀眨眼笑道,“这不是很明显吗,怎么说也是我把你送来的,这突然失踪又现身的,总需同你家人解释一番吧?”
周昀完全是一片好心,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对梁家来说已是无用之人,兴许不止是无用——
“那就有劳周少保了。”
梁婠点头道谢,两人也不再磨蹭,一同上了车。
长檐车上路,帘帐飘动,外面是斜风细雨,亭台楼阁矗立在淡淡雨烟中,梁婠心上也跟着朦胧起来,陆修准许她回梁府,定是王素一事已结案——
“别看了,他来不了!”
安静的车厢里冷不丁响起一声戏笑。
梁婠回过神,周昀一脸促狭。
“不是——”梁婠一怔,才要解释,转念想到那刻意散布出去风言风语,又觉得十分没必要。
“陆太师病了。”周昀说得干净利索。
“太师病了?”
“嗯,自入春来就断断续续病着,”周昀顿了下,瞅她一眼,“这几日倒是严重了。”
梁婠蹙紧眉头,如果没记错的话,陆太师好像是夏至后病逝的,然后,陆修开始活跃于朝政,曹氏被诛后,王氏更是荣宠一时,暴君也开始逐渐仰赖陆修,太后不满,但又碍于制衡王氏,再后来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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