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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婠眨了眨眼,慢慢露出一个笑容,“你至于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跟我生气吗?”
冯倾月语塞,秀气的小脸上表情极不自然。
“倾月,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你喜欢他呢?”
冯倾月的神色是肉眼可见的慌乱,“你在胡说什么?”
梁婠含笑瞧着,“你喜欢他,可以早点告诉我啊,不过一个男人而已!”
“你胡说八道!”冯倾月涨得满面通红,指着她怒气冲冲,“你自己不知羞耻、朝三暮四,现在又来污蔑我!”
梁婠低头拂了拂袖子,抬眸冷瞥她一眼,“是不是污蔑,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你——”
冯倾月被她怼的哑口无言,长袖一甩,扭头就走。
这是演不下去了?
梁婠微微一笑,黑色的眸子里寒光闪烁。
她转过身,就瞧见路边一树桃花开得正好,待字闺中的女子大都幻想过做新娘子,她也一样,每每读到《桃夭》总是浮想翩翩。
梁婠上前几步折下一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往昔的记忆如草木复苏,
得知崔皓收留了她,梁府赶尽杀绝,夜里放了一把火,将崔家烧了个干净。
他们几人无处容身、流落街头,她愧疚难安,问倾月借了银两,可担心又被梁府与司空府发现再次刁难报复,便只敢往偏僻的地方买一处草舍。
她与崔皓,没有彩礼,也没有聘礼。成亲时,更是寒酸,甚至连一身喜服都没有。
她自己拿了块白布,染了凤仙花的汁液,做了一块盖头。
新婚之夜,泥墙草顶,一张旧木床,倒也将就了过去。
阿母身体不好,没钱请大夫抓药,她便背着箩筐上山,凭着从前所学的那些医理知识,采药、配药、煎药......
渐渐地,竟也真能当个大夫用。
崔皓一心入仕,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引荐机会,却因没钱打点,险要泡汤。
阿母愁得夜里睡不着觉,取出一方绣了佛像的布帛,要她拿去当了换钱。
可仅一方哪里够呢?
从那开始,她便没日没夜针黹,佛像人物、鸟兽花草、星辰天象......什么都接,什么都绣。
这精湛的技艺便是那时练下的。
可这在她短暂而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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