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不止身在青楼,更杀了朝廷命官,若这般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梁婠缓了缓,她必须要另想办法逃走!重活一世,决不能就这么死了,她的仇还没有报!
楼下鼎沸的大厅里,歌舞声、欢笑声,皆是寻欢作乐的人。
梁婠背靠在门上,环视一圈,地上的人已毫无生气。
她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也没找见能换的衣服,实在无法,只得拎起桌上的茶壶,洗脸净手,脱去沾血的内衫,只套上被甩到地上的外衣。
等收拾好,梁婠毫不犹豫拿起油灯点燃内衫,待燃尽,已是火海一片,滚滚浓烟直往外涌,梁婠死死捂住口鼻,蜷缩在门后。
要么被烧死,要么赌一个出路,她没有别的选择!
逃命的、救火的、找人的......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不绝于耳,同乐馆上上下下已然乱成一锅粥。
外面过道上,人群慌不择路,梁婠艰难地爬出屋子,随着人群往外跑。
大家只顾着奔走逃命,形容一个比一个狼狈,瞥见与旁人无异,梁婠悬了半天的心,也算放下来些。
大门外挤了不少达官贵人的犊车,堵得街面水泄不通。
她埋着头,用布子掩着半边脸,随便挑了一辆犊车,跟在随从后,将燃着大火的同乐馆甩得越来越远。
一过街角,她就蹲下身飞快打量周围,不出意外的话,只要穿过右边这条巷子,一直往西去,就可以回到梁府!
她起身就往小巷子里跑。
“站住!”
背后冷不丁响起一道声音,低沉凉薄,在这早春的夜里,叫人心里发怵。
梁婠捂着脸,不敢动。
沉稳的脚步逼近,每一下都像踩在她的心上。她整个人像被高高悬吊起,到底是平安落地,还是坠身而亡,似乎就在他一念之间。
透过指缝,梁婠看到一双玄青色的革鞜停在她跟前。
“梁、婠?”
梁婠浑身一僵,这人竟认得她?
紧接着,她挡在脸上的手被他闲闲拨开。
面前的人穿着珍珠白的束腰长袍,细长的眉眼浮着薄薄凉意,勾起的唇角携了丝玩味儿,那神情像百无聊赖中碰巧发现一只蝼蚁。
怎么会是陆修......
梁婠似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仓皇中,她只想着尽快逃离,却没注意到竟跟的是陆修的车!
“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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