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年前被下令投向西柯城的瘟疫桶的盖子,上面已经锈迹斑斑,但那些黑色的斑点像极了凝固的血液,被仇恨浸润在时光中沉淀风干,直至今日再无法被擦拭干净。
半矮人停下脚步。
他看了一眼挡在自己身前的黑骑士,后者纹丝不动如一堵墙挡住去路,不发一言就像是某些解密关卡,必须要洛伦做出某些行动才能打开。
矮人又看了一眼脚下的那扭曲的金属盖子,发现它两侧被串上了锁链。
于是他明白过来,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万籁俱寂的亡灵之城,所有亡灵都在盯着他,似乎在期待着洛伦做出一些能让它们感觉到宽慰的动作。
“我懂”
矮人元帅低声说了句,他伸手将那象征瘟疫之罪的盖板拿起,用锁链将其背负在身上,这个动作让整个城市中的亡灵齐声怒吼,那嘈杂的声浪代表着罪人审判的开始。
在他带上那瘟疫桶盖板时,眼前的黑骑士让开了道路,于是洛伦继续向前。
被束在身上的罪孽之证在每一步行走时都会和他身上的护具发生碰撞,那一声声沉闷的响动就像是丧钟的宣告。
他向上攀登,很快遭遇了第二位拦路者。
那是一名尸巫。
后者穿着死月教会的神官法袍,手持一把用人骨制作的死月权杖,在其背后的法环装饰上的每一个尖刺中都有一颗来自仇敌的颅骨。
这带着黑金色兜帽的大尸巫发出残忍的冷笑,如刚才的黑骑士一样,她也向下丢出一样东西砸在洛伦脚下。
一套黑漆漆布满了锈蚀的脚镣,那是开拓军团用于押送战俘的拘束,上面还有些尖刺。
当年在西柯城之战里,很多西柯人的俘虏就是用这种脚镣被束缚着带离故乡,最终客死他乡的他们从此再没有回来过。
矮人元帅已经懂这个规矩了,于是他不发一言的低下身,将那脚镣戴在了自己的脚上,拖着那沉重之物继续向前,任由脚镣附带的铁球在阶梯上发出更低沉的声音。
第三位拦路者并非亡灵。
西柯麦尔家族的小伯爵雪伦穿着山民的传统长袍站在那里。
她收拢着双翼以一种憎恨的目光看着眼前这矮人,她本以为自己在西柯之战中遭受的伤害与之后两年的非人痛苦已被自己遗忘,但事实证明那些苦痛的过去并不会随着时间而淡忘。
这一瞬的雪伦克制着自己扑上去吸干这个该死矮人血液的冲动,她冷着脸将一副束缚双臂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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