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最后也没说话,他身心无力,喉咙发堵,嘴巴也好像重的张不开,默默一个人转身来到后屋,关上门,拿手机把自己所有的钱都转到一个账户里,算了算,也就五万三千多。
他三十好几了,没房没车,没结婚,也没有孩子。
本来存款还有一点的,可母亲生病这几年,钱如流水一样花出去了。
最后好像族亲帮着算了账,除了亲友相邻来的人情,也跟娜姑几个借了钱。
时间唰的一下过去,李石过于悲伤,似乎对时间的感触都混乱了,直接好像很多事情恍惚中就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唱祭的长者拿着祭文站在棺椁旁边,他跪在面前的地上,只听这个人用独有的腔调念着:“各位上亲,各位乡亲来宾……”
祭文唱完,有村里的司仪和道:“时辰已到,鸣炮!”
紧接着在一阵宣天的炮竹声中,棺椁被村里的壮劳力抬起来,在披麻戴孝的亲友跪拜中,一步一步上山。
李石打着灵幡走在最前面,三步一跪,遇到路边有鸣炮的人家,也过去跪拜谢礼。
还那样,混混沌沌中上了山,又沌沌浑浑下了山。
当他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送灵上山这天的傍晚,仿佛中,好像又过了很久,到了第二年的忌日,他独自一个人在家里,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走了一圈,只听见外面风吹的树枝丫作响。
其余没半点人声。
渐渐地,五官五识似乎终于恢复了知觉。
走到母亲平日里常坐着摘菜的门前,一股浓浓的悲伤从心底涌上来,鼻子一酸,整个人趴在门框上,嚎啕大哭起来。
他知道,自己一辈子,再也没有母亲了。
……
“石头!石头!醒醒,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李石猛然恍醒,发现自己躺在心语小区的客卧里,陈秋叶和王悦兰两女都在床边焦急地看着他。
“我这是做噩梦了?”
他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眼睛很脸,湿漉漉的,显然刚刚在梦里哭过。
一想到梦,那白事的场景回闪,整个人当场呆住了。
“石头,你没事吧?”
陈秋叶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那一脸悲伤的模样,心疼坏了,语气也前所未有的温柔。
紧紧抓着他的手,试图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旁边王悦兰也是如此,虽然没说话,但伏身在床边,伸手抱着他的腿,满脸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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