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止城明昌侯那边...”
华烨没有说话,脸上却带着某种难言的颓然,他好似是看见了东陆不久后的未来,东陆四州之地将会有更多蛮族骑军纵横捭阖,而能够抵御蛮族的东陆将领们,都死在了那座被称之不祥的殇阳关。
华烨这时竟忽的笑了出来。
“不过是些赤旅老卒而来。”
“大胤皇室连殇阳关里的无数名将都可以选择不要,王域界碑被蛮族铁蹄踏平,天启城里的帝王跟群臣,他们敢放一个屁吗?”
“既然都不想活,那就都别活。”
......
天启城北门外。
最高的那面山坡上,火光燃起。
钦达翰王吕戈·纳戈尔轰加·帕苏尔,死在了胤喜帝九年的年末,他在蛮族大君车厢里,靠在自己孙子的肩膀上,身体缓缓地凉了下去。
后世对于钦达翰王的评价相当高,他在年轻的时候就继承了浩瀚的瀚州,在东陆皇帝浩浩荡荡掀起对于瀚州草原的北伐之时,带来草原各个部落团结在一起,跟最强大的敌人浴血奋战,在存亡的关头保住了北都城。
他的名字在无数草原英雄里,威名赫赫。
人们记住的,只有钦达翰王的无上荣光,只知道他是草原上的英雄。
但吕戈的一生并不快乐。
他因血脉而登顶,最终又因体内狂躁的青铜之血变得狂暴易怒,视人命如草芥,失去理智,放逐了最爱的妻子,勒死了亲生女儿,而后被儿子郭勒尔囚禁在地牢里三十余年。
陆泽看着火光里消瘦的老人躯体逐渐消散。
他低声的念着草原上的祷词。
“魂归九天,魄落九渊。”
“死亡对你来说更像是一种解脱,所有荣光跟诅咒,都会在我的身上终结,这里的风景很好,下次再将豹云旗帜插在天启城的城头吧。”
蛮族大君将骨灰收起,而后他毅然的踏上了北归瀚州的路。
后世的史学家们,对于长生王冕下的第一次东陆之行,都保持着惊叹的态度。
人们根本不理解,为什么那时候的蛮族大君,极其招摇的来到东陆,却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他在毕止城里横刀斩掉淳国国主亲兄的脑袋。
他在帝都直接住进了天启皇宫,站立在藏书阁的最高处俯瞰巍峨帝阙。
他在下唐成为百里氏的座上宾,于陵墓里拔起来了那把苍云古齿剑,甚至开启了藏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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