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都是北方的塞里斯人,两个政权的位置多有重合,那么察合台汗国应该也是塞里斯一个诸侯吧?”太后又问道。
“确实是这样。”老海胆同样直接点头认同。
“那既然察合台汗国是塞里斯的诸侯,帖木儿一系的汗廷算不算呢?法理上,他们就是察合台一系的分支吧。”太后继续问。
“这个……”老海胆思考了下:“帖木儿汗国已经扩展到小亚细亚了,这么说是不是太牵强了。”
“但如果以地理位置决定政权性质的话,领土的变化就没有意义了。”太后说:“马其顿的亚历山大能从我们那边的山里,一路打到河中,大家依然认为他们是马其顿国家。那为什么塞里斯国家就不能打到小亚去呢?”
“而且,同样在波斯和小亚,当年还有伊儿汗国呢。伊儿汗国是明确的大元藩国,连它这个名字都是‘藩属’的意思。你看,连它都是呢。”
“那这样的话,恐怕塞里斯也到处都是了。”老海胆说。
“对啊,我们和西辽又有什么区别呢?无非是更远了一些。”太后说道:“在其他方面,怕是差不多的。我们的国家制度和地方管理,可能比他们还更像中原的政权呢。”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还真是……”老海胆想了想,说道:“大概是塞里斯太遥远了,我之前还没想过这个问题。还是您考虑得仔细。”
“我哪有心思想这些。这是之前曹家小子出使回来,给我说的。”太后摇摇头:“我其实也觉得很奇怪,这么论证下去,我们罗马便也是塞里斯了。但我自己也找不到里头的破绽,所以就一直当个有意思的说法记着了。”
“确实是很有趣的想法。”道衍和尚笑了笑,也点点头,客套了一句。
“不过我觉得,仔细深究下,这说法也没什么问题。”太后却话锋一转,说道:“我听师父们讲经,说整个世界都有着同一的来源,所有的人类也有共同的祖先。既然大家都是由一而出,那么,如果要追寻大道,找到最接近至善的未来,我们的追求,也应当是归于一吧。”
“出于一,归于一么……”老海胆念叨了一句,若有所思地与道衍和尚对视了一眼。
“哎呀,就是随口一说。”太后笑道:“这都是后来慢慢想的了。那时候我哪里懂这些啊。”
“也不是我吹牛,但那时候,我们那边的女孩子,都踏实得多。哪像现在这些孩子啊,心眼一个比一个多,想法一个比一个复杂。”她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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