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俩又要争起来,郭康赶紧插话。
“这件事,主要还是古人地理知识不够完善的原因。”他提醒道:“很多时候,我们对于距离的感性理解,其实是有点问题的。”
“比如,看过汉书的人,应该都知道李广利征大宛的事情。大宛就在现在的费尔干纳,而它的都城贵山城,到长安和到我们大都,直线距离是差不多的。”
“我们都知道,亚历山大是向东方进发最远的人。但他经过的,基本都是富庶的波斯腹地,还有波斯人历代维持的大道可以使用。而从出了玉门关之后,到大宛之前,一路上除了荒地,就只有一些态度暧昧的城邦了。考虑路途上的环境差异,亚历山大的难度其实小了很多。”
“但实际上,单次行军就超过亚历山大一生的李广利,在那个时代只能算个二流将领。除了这一次,也就没有多少说得上的事迹了。”
“所以你看,大家对于距离的理解,其实根本不是一回事。塞里斯人认为是‘邻邦’间的战争,在这边,已经远得要到世界尽头了。”
“而且,这种事情也远不止一次。汉、唐、辽、元、明,都能发起跨越大漠的远征,动辄追击数千里。”
“除了少数例外,这就是个普遍现象。连治理混乱、持续时间不长的元朝,都能向北过鄂尔浑河,登狼居胥山;向西攻入中亚,兵锋直抵怛罗斯河谷,在漠北和西域来回与蒙古叛王交战。所以,这其实不是什么罕有的事情,而是一种常态。”
听到他这么解释,朱文奎和小让娜都点了点头。
郭康也松了口气。
这个世界的地图,还比较简陋,想查询具体的距离,除非有大家很熟悉的过往案例,否则确实是件颇为困难的事情。
当然,哪怕在有地图的时代,很多印象其实也偏的厉害……
比如大家都知道,莫斯科相对欧洲,是位置很偏远的地方。如果一个人,从后世柏林的国会大厦出发,要走将近1800公里,才能走到莫斯科红场。很多欧洲人花费了一生,都没能走到地方。
相应地,如果从长安城出发,走1800公里,其实还没出玉门关呢。
所以,这种事情,也就没法强求了。
“这么一看,中原核心区离世界其他地方,真的很遥远。”朱文奎也感慨道:“要不是现在海路发达了很多,恐怕真的很难有什么往来。”
“与其说遥远,不如说离得近的都没了。”郭康想了想,换了个说法:“可以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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