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日升,自然就有日落。
当夜色徐徐铺开,一头巨大无朋的金色鲤鱼迫不及待冲天而起,鱼鳍摆动,纵情畅游。
在它身下,是无数喜庆的灯笼飘荡在电子招牌色调错落的炫光中。
不少门店旁边,都插着一杆揽客的幌子,屏幕上滚动播放着本店的特色。幌杆的中端还伸出诸多细小的线束,可供往来行人免费插拔体验。
摩肩接踵的人群中,有穿着圆领袍服的老派明人、有奇装异服的时尚潮儿,其中还混杂着西装革履的西夷商贾,以及身穿和服的边疆罪民。
热火朝天的市井气息和冰冷枯寂的钢铁科技在这里融为一体,
百花齐放,蔚为大观。
人群在光影之中流淌,暧昧的色彩挑逗着他们眼眸中的欲望。
在这条长街中央的黄金位置,伫立着的不是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而是一栋缠满红绸的吊脚楼。
楼层之间,霓虹璀璨,鲜花锦簇。
每当有夜风吹过,便是花海摇晃,香飘十里的壮观景象。
这里便是整个重庆府最著名的勾栏,红楼。
李钧依靠着窗边栏杆,从花海之中探出目光,却不是俯瞰身下这个光怪陆离的街道,而是眺望不远处那座恍如天上宫阙的洪崖山。
眸光晦涩难明,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宝马雕车香满路,一夜鱼龙舞。这间红楼可是整条鱼龙街的精华所在,佳人都已经到了,还有什么烦心事不能先放一放?”
邹四九的笑声突然在身后响起,李钧回头看去。
只见包房内,邹四九端着一杯酒向自己遥遥举杯。旁边,赫藏甲正搂着周游的肩膀,指着身前站成一排的莺莺燕燕传授经验。
包房中间的舞台上,裹在黑袍中的马王爷身躯跟着音乐抖动,正在放声高歌。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
一截械指伸出袍外,径直指向李钧。
“马爷我没猜错,你也肯定被卖过。你想要正经地活着,可是这个世界,不正经的太多。学会了同流合污,学会了不屑一顾,因为这里的黄梁病太多。”
李钧眉头一挑,将心中不为人知的沉重心绪抛开,朗声笑道:“我他妈雄鹰一样的男人,还怕这些黄梁病?”
“嘁!”
众人放声大笑。
“三日前,栖霞集团在本部召开刘祖长生真人诞辰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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