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叠叠的铅云笼罩四野,除了有神祇投影坐镇的这方广场,其余天地皆是呈现一片寂寥的冷灰色。
法坛上,主持刘祖诞辰的青衣法师手持法剑,挥动令旗,发号施令。
周围早已经排练过很多遍的道士们举起手中的雕版符咒,脚踏天罡魁斗,以法坛为中心,徐徐绕行。
每绕完一圈,法坛香案上的‘长生真人’神龛便会明亮几分,仿佛是神祇正在复苏。
恢弘盛大的法音笼罩会场,如同浪潮一下下拍打在跪倒的信徒身上。
跪在邹四九屁股后面的孩童,下身已经被地面上流淌的雨水所打湿,被寒意包裹的身体瑟瑟发抖。
“爷爷,我冷。”
老人低喝一声,“忍着!刘祖他老人家马上就要苏醒了。”
“哦。”
男孩并不知道前方那些道爷们在做什么,但爷爷严厉的口气令他不敢乱动。
只能愁眉苦脸看了眼自己湿漉漉的裤子,又看了眼手中的那把粗制滥造的‘飞剑’,最后还是没能狠下心将‘飞剑’垫在膝盖下面。
突然间,一截衣袍飘进了他的视线,塞进了自己的身下。
男孩疑惑抬头,就看见邹四九撅着屁股,像头蹲坐的大马猴一样回过头来,对着自己挤眉弄眼。
这个道友还怪好的咧。
男孩趿拉着鼻涕,学着法坛上的道长朝着邹四九行了个礼。
咚!
一声悠扬的铜磬声响起,主持庆典的道长拂尘一甩,口中念道:“钓罢归来又见鳌,已知有分列仙曹;鸣榔相唤知予意,濯出洪波万丈高。”
“黄粱洞天真仙地,须有长生不死人。众道友,贺!”
跪在广场上的众人齐齐拱手在胸前,恭敬道:“为刘祖长生真人,贺!”
滚滚音浪之中,邹四九供着手随意敷衍了两下,眼眸却在四下张望。
“这氛围,这仪式感,确实值得学习!以后邹爷我给人算命的时候,高低也要整几句诗词。”
就在这时,在神龛周围的绕行的道士们终于停下脚步,高举手中的雕版符咒,对准了正在发光的刘祖神位。
“然后符咒射出光芒,汇聚在神位牌上,接着就该刘祖显灵啦.,一个充电的把戏玩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改良一下。”
“还是别人西夷那边的人会玩,抓个敌对的从序者现场烧死,那多刺激。”
邹四九用手指掏着耳屎,对道门的这些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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