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嗣源皱了皱眉:“前赴后继,新老更替,这是人之常情,什么问题?”
“如果是承平时期,那当然没有问题。可现在正是动荡,那些成了精的老东西,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退位让贤?”
张嗣源眉头一挑,冷声道:“您的意思,他们是被迫的?”
刘谨勋并没有正面回答,转而说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颠扑不破的道理。新东林党是我们这一代人利益的集合,时代变迁,到了现在,必然会有人觉得新东林党已经腐朽了。”
“世人都说三教九流之中,武序杀气最重。可在我看来,他们也比不过我们。武序只是乱,而儒序则是反!”
刘谨勋伸出一只皮肤干瘪的手掌,并指如刀,在张嗣源眼前一翻。
“书这个东西,比酒还能壮胆。酒喝多了顶天不过杀人,书读多了却敢要造反。你知道古往今来的掌权者为什么要读书人以四书五经为纲?就是怕其他书读多了,读出一身的反骨啊。”
“党同伐异,这是刻在儒序基因中的本能。有人不认可新东林党,自然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它掀翻,取而代之。”
言至于此,内忧和外患一目了然。
刘谨勋相信对方能够听得明白。
他转头看向跟在身边的张嗣源,一身简单的青色厚袄长衫,长相平平无奇,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发髻上落着雪。
没有厚重的书卷气和迂腐气,也没有出身显贵的骄纵气和蛮横气。
单从外表来看,张嗣源根本不像一个儒序。
“义正,你被封存记忆,以普通人的身份在帝国各州府内生活了十年,尝过人间各式各样的喜乐疾苦,行路万里之后,方才被允许找回身份,跨入序列,这是首辅大人对你的磨练。他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你能够遇事之时能够处变不惊。”
刘谨勋抬手指向远处快要触及天空的雪山。
“番地难道只有三座佛门神山?远远不止!这块千年来始终游离于帝国本土之外的广袤土地,孕育出了一群把自己看成是神的人。他们远比你想象的还要残忍无情,与他们为敌,我们要步步为营.”
“大人.”
沉默许久的张嗣源,终于开口。
“可这里除了那群高高在上的神,还有许许多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人啊。”
他走出屋檐,任由大雪淋身。
“您听过他们唱的歌谣吗?我听过,很动听。可是他们却只敢唱给草木,唱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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