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哈哈!”
汪永年闭着眼,好像睡着,又好像死去,什么都听不见。
但是汪德很清楚,汪永年能够听到他说的每一个字。
他只是不在乎。
因为他快要死了,所以他只希望黄泉路能够走得安心些,于是根本不管自己的身后事了!
什么儿孙什么汪家,他汪永年都不在意了!
汪德啊汪德,你怎么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个父亲,居然对外人比对亲儿子还要上心!
汪德痛苦地抱着脑袋,整个人濒临崩溃,又哭又笑,活脱脱像是精神分裂。
浑浑噩噩间,他抬起头,看到汪永年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睛,正虚弱又平静地朝他看来。
“爸?您醒了?”
汪德一抖,对父亲多年来的畏惧几乎深入骨髓。
他条件反射地过去帮汪永年调整床位角度,这样可以方便他说话。
可动作到一半儿,他停了。
不对啊,汪永年都这么对他了,他凭什么要当个孝子?
汪德满心怨毒,干脆甩开手,放任卡在一半儿的病房不管了。
汪永年对此并不在意。 他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摁在床边按钮,让床头抬升并支撑着自己坐起来。
随后,他摘下呼吸罩,这样可以方便他说话。
汪德看着汪永年一系列动作,完全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他甚至看了看空荡荡的病房,对汪永年嘲讽道:
“看吧,爸,这世道就是这样现实!知道我们汪家要倒了,往日那些往您病房跑得勤快的,一个个都不见了!就连您那忠心耿耿,在身边跟了十几年的助理,都不见了人影……哈哈!可不可笑!但这都是您一手造成的!”
汪德似乎以为这样可以刺激到汪永年。
其实汪永年根本不在乎。
他反而平静地解释:
“我让小陈去找律师了。”
汪德有了不好的预感:
“什么律师?”
汪永年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径直说出:
“当然是遗产律师,我已经修改了我的遗嘱,会把剩下所有财产都捐给国家。”
汪德气疯了,起身就要冲出门阻止。
汪永年叫住了他:
“不用去了,小陈是昨天过去的,今天应该可以直接把新的遗嘱带过来。”
汪德瞬间崩溃到失控,他朝着汪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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