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宁静下暗流汹涌,其实新党实干派与旧党清流派正在角力之中。但是该回还是要回,否则就是抗旨不尊了。
只是速度嘛,就乘驿不驰驿,但也不要太慢,否则是不恭。
溪中的桃瓣正打着旋,想到‘勿得铺张迎送’数字在心底隐隐作怒,普通官员这般罢了,自己致仕宰相如此言语。
而草制之人正是门下侍郎章惇。
章越轻轻拂去衣裳上的春雨,转身回到了驿舍中。
……
都堂内,蔡确,章惇,韩忠彦三人坐下议事。
章惇道:“事到如今,实不必召章越回京。没有他,司马君实也翻不了大局。”
蔡确看了章惇一眼,召章越回朝的诏书里,他非要加上一句‘勿得铺张迎送’。
蔡确缓缓地道:“我岂忌惮司马十二,是太后。太后……听了司马光等说新法不好,便动了废除的心思。”
章惇厉声道:“司马十二在洛阳修了十五年的书,如今对朝政知道什么,晓得什么事,不过又是道听途说罢了。”
“他可曾去西边看过?为官以来除了修书立言,可曾办得一事?”
蔡确道:“没看过又如何?没办过又如何?”
“天下官民对废除新法之心不知多少,众人久倦了。”
“眼下且由着司马君实来折腾一阵,碰了南墙知了痛,便知道回头了。”
章惇摇头道:“这话就好似章度之说得一般,不横身以当天下之非,却在那整日蝇营狗苟。这等人纵使作了宰相,家人也是羞死。”
“若是天下非见陛下与我等一生心血毁于一旦,方可换来醒悟。那么这样的醒悟,也太迟太晚了。”
“我宁可死谏,撞死阶前,也不愿见这一幕。”
蔡确被章惇这话激得有些浑身发抖,怒道:“好,子厚你去死谏,我也去死谏,你我一起撞死阶前,报答了陛下对你我的知遇之恩好了。”
见蔡确与章惇就要吵起来,韩忠彦起身道:“两位且是息怒,听我一言。”
蔡确,章惇各自喝茶。
蔡确心知高太后要废除新法之心是有多么坚决,若强行对着干,朝堂上的新党官员只有被一网打尽。倒不如暂时顺着她的意为之,同时联络章越回朝一起对抗。
可章惇这等激烈的性子,大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架势。
蔡确何尝也没有这个念头,大不了豁出去报答天子的恩德算了,也好过现在受这窝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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