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上下都不信。陛下也是不信!”
“我也不敢说有十成把握!你此去就要试探出辽主的意图,辽国君臣上下的底线。”
“如何试探?”韩忠彦问道。
章越轻描淡写道:“激怒辽主,甚至不惜一死!”
韩忠彦一愣。
章越问道:“你敢不敢?”
韩忠彦怫然道:“三郎,你莫用激将法!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若重于泰山……无妨,但我这一死引起宋辽交兵,岂不是轻于鸿毛?”
章越失笑道:“不会的,你若死了,便是朝廷功臣。你韩家也会万世不易,得到天下百姓的敬仰。”
“不过你有什么好怕的。乾坤从不陷吉人,虎豹丛也可立身!”
“我教你一个字诀,保你可全身而退!”
“何字诀?”韩忠彦问道。
“浑字诀!”
章越道:“你出使辽国据理力争便是,但说话要浑,小处上不要耍小聪明,占人便宜;与人争执,不要只看到自己道理,将话说绝;无论辽人如何诈巧刻薄蛮横而来,你只管以诚愚,浑含应之!“
“没听说过世上浑直之人遭遇不测,反是那些玩弄心机的聪明人弄巧成拙。”
……
歇息一夜,韩忠彦拜见辽主耶律洪基。
辽主耶律洪基的王庭不过是没有台阶的毡屋,地上铺好了毡毯,韩忠彦入内后引至西南角,在使者的带领下向辽主耶律洪基献上国书。
韩忠彦看向耶律洪基,但见对方身穿紫色皂衣外罩一件窄紫袍,身材高大,左右候着几十名番汉官员。
耶律洪基将国书放在一旁,打量韩忠彦了一番,然后韩忠彦在使者引礼下向耶律洪基敬了一盏酒。
之后韩忠彦入座,片刻后一名身穿紫黑色貂裘的男子入内,帐内辽人除了耶律洪基外皆向对方行拜礼。
韩忠彦识得对方,正是辽国北院枢密使耶律颇的,乃辽国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韩忠彦从未见过耶律颇的的面,不过对方有参加当年的宋辽划界谈判,宋朝有专门画师将辽国重要人物的肖像都暗中绘下秘密存档。
耶律颇的入座后向韩忠彦道:“南人之中似你这般身材高大者不多。“
韩忠彦道:“吾乡之中,比比皆是。”
耶律颇的问道:“贵使哪里人?”
韩忠彦闻言暗怒,奉辽使一进入辽国境内,便要书写自己姓名籍贯给辽国国主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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