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经义道:“或许本来就应是这般的。”
“天下事本就不是求来的,但世人就喜欢看别人求的样子。”
吴安诗闻言苦笑许久,然后道:“你这些年在章丞相身旁长进了。”
“说得也是,或许我吴家对他章三郎或并无什么恩情。”
彭经义将纸笔递给吴安诗道:“也不是这么说,其他人或可以不写,但郎君一定要写。否则别人都倒了,郎君却是无事。相公便无法向天下人交待了。”
吴安诗苦笑,自己上门向章越求情,反是自己成为绝对逃不过的一个。
章越当宰相的好处,自己一点没沾,反成了自己屡屡成了大义灭亲的首选对象。好处没轮到,尽遭了坏处。
“我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章三如此心狠,果真是干大事的。爹爹真是好眼光,看人从不走眼!”
吴安诗怒笑一声,当即提笔写就。
……
看着案上的供状,章越听了彭经义的禀告,对于吴安诗的一番话也是感叹。
章越对十七娘道:“我也是自责,内兄和王仲修忙碌了半日不过是为了碎银几两,如今这几年的心血全部吐了回去,还要赔些钱。”
十七娘闻言笑道:“官人你说得话,我一句也不信。”
章越笑道:“内兄骂我忘恩负义,我倒想起了一个人的故事?”
“何人?”
“东晋的王敦!”
章越道:“此人被晋帝招为驸马,去公主府上时如厕,看到漆桶里的干枣,此物本是如厕时塞在鼻孔里防臭的。王敦却将此枣吃了干净。”
“之后公主府上的侍女又端上澡豆给他洗手,但因放在水中,王敦因吃过枣子甚口渴,故端起来一饮而尽。”
“后人用澡豆为饭形容人没见过世面。”
“之后王敦还去了石崇府上做客,也是如厕之时,见有十多名有美貌的婢女侍奉,并放置甲煎粉和沈香汁。如厕后的人都会更换新衣。很多客人都因要在众侍婢前脱衣而害羞,但王敦则一直神情自若。”
“宴会时,石崇命美人行酒,若客人不饮光杯中的酒就会杀死美人。但王敦坚持不肯喝酒,石崇就斩了三个美人。王敦始终面不改色。”
章越对十七娘道:“内兄见识还是不高明。”
“成大事者,必不在乎旁人议论和评价,想吃干枣便吃,想不喝酒便不喝。”
“石崇杀美人是他石崇的事,休想用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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