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惠卿的心思,邓绾和邓润甫都看在眼底,邓润甫愿意,邓绾便不愿意了。
章越从大理寺出来,直接去了韩绛府上。
章越与韩绛禀告了大理寺之事,韩绛闻言喜道:“你能护住平甫很好,如此我与介甫也算有个交代了。当然最要紧的便是知道邓文约与吕吉甫并非同心。”
章越道:“如今冯参政一去,吕吉甫在朝中唯一的威胁,便剩航公一人了,此时不该退让了。”
韩绛闻言道:“你可知道吕吉甫之前在官家面前言,我与冯当世为郑介夫上疏之背后主谋。”
“若是当地殿上我帮冯当世说话,便被官家心疑了。”
章越心想,原来如此,韩绛倒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果真谨慎。
章越道:“韩公,官场最不能免的便是斗争二字。”
韩绛道:“我晓得。”
章越心想,人可以厌恶斗争,却不能避免斗争。
如何有理有节地进行斗争就是一个很要紧的诀窍。
章越如今面临着与吕惠卿的斗争,二人都知道这是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二人争斗的内因是核心利益存在着冲突。
韩绛道:“吕参政此人心险多忌,与他相争能不能胜不说,只怕便是胜了也是惨胜。度之你还是想办法让他服软才是。”
章越道:“韩公,吕参政之政柄与你我皆是迥异,冯当世去位后,此后我们要说服他,或者是他要说服我们皆不能矣,故而咱们与吕参政之争,他是根本不可能服软的。”
吕惠卿的性子章越很清楚,要让他服软,你别做梦了。
章越道:“但我们仍是要争,争不是争给他吕惠卿看,让他服软,而是要争给天子看,争给百官看,我们必须在两者之争中取得其他人的支持。”
章越的意思争的目的不是为了说服对方,而是在争的过程中,将道理讲给第三方听,让他们来有个批判。
韩绛点点头道:“言之有理。”
章越道:“同时争斗还一个很要紧的事,便就是不能牵涉更多人。”
“争斗之时打击面一定要小,确定至一或二三人身上,譬如我们可以反对吕惠卿,却不能新党的官员一竿子打翻,更不能批评新法。之前司马学士便是批评新法,岂不知批评新法便是批评官家,这于斗争无益。”
“所以我们不可反对新法,如此令官家与支持新法的官员都站在吕惠卿一边,我们必须批评吕参政排挤异己,心胸狭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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